太子扬起小手,对上弟弟亮亮的大眼,颓废的放下,点着他的额头,“孤先给你记着,等你长大了,哼!看我不揍好你!”说完带着两个奴才走出去,突然停下来,“不对!父皇此时在乾清门听政?!”

“没事。”清楚的吐出两个字,让白薇抱他出去,跟在太子身后,伸长胳膊推一下他的肩膀,“哥,不怕。”

“不是你去,你当然不怕!”太子气的干瞪眼。

“哥,快,吃!”胤禛怕他耽搁,如果自己没猜错,那现在每分每秒都是人命。

“知道啦,孤还要教你念书呢。”太子知道他不爱书籍,有意拿这吓唬他。

胤禛非常想抓起他的衣领摇醒他,爷不是不喜读书的懒蛋,他当务之急是吃睡吃,早点把身子骨养健康啊。

心里这样想,小脸皱成包子,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

太子殿下圆满了,立即决定顺着弟弟的心意来说。

乾清宫的自鸣钟上显示,此刻八点整。

事情太多,康熙让王公大臣随他进了乾清宫正殿,听到众臣说,苏州、杭州、合肥等地干旱,惠州大风,旱死和刮倒的禾苗不计其数。预料今年下半年江南欠收,联想到空空如也的国库,“梁九功,上茶。”容他缓缓神再议。

“皇上,太子殿下在外求见。”梁九功逮着机会赶忙报告。

“太子?”每到休沐就跑的不见影,康熙眉毛一动,“让他进来。”

太子预料殿内会有很多人,却没想到索额图,明珠,福全伯父,常宁叔父,张英,佟国维,还有他外祖父,三品以上的王公大臣都在……身体一趔趄,小四坑我!

“父皇,儿子等一下再来。”说完便打算退出去。

“太子何事?”康熙招招手让他进来,见太子脑门上全是汗,“奴才怎么照顾你的。”说着话就给他擦汗。

当着众人的面,小太子好羞涩。更羞涩的是怕怕,可是,身为大清好哥哥,小太子眼神一暗,拼了!

“父皇,不怪奴才,儿子来的太急。”为自己打打气,太子一股脑儿说,“父皇,井水全变浑了,猫狗房的猫狗也疯了,儿子有点害怕。”

好怕好怕,好怕父皇再罚孤写大字。

呜呜,都怪四弟,为何受伤的总是孤。

“就这事?”康熙不信,“保成,别怕,有父皇在,说实话,朕看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欺负你!”

“父皇,儿子说的全是实话。”太子见他没生气,放松下来,话说也顺了,“儿子早上到景仁宫用饭,皇贵母妃说宫里的井水全变浑了,饭还没做好,要我等一会儿。儿子就去了猫狗房,听到猫狗房的管事说猫狗全疯了,儿子不信,进去一瞧,还真是的,那些猫猫狗狗不愿意待在笼子里,居然还乱叫唤。父皇,你说是不是很奇怪?”说完最后一句,小太子也觉得非常非常奇怪。

难道,真有妖怪?不禁打个寒噤。

“这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康熙的眉头皱了皱。

“好像今天早上。”说着摸摸脑袋,羞涩道,“儿子忘了问具体时间。”

“皇上,”噶布喇突然站出来,神色凝重,“顺治十一年五月,臣奉命前去秦州平乱,六月初八那天,臣亲眼看见天地变色......那时候皇上还年少,但康熙七年,山东的郯城,皇上记得么?”

“秦州?郯城?”康熙很敬重他老丈人,认真想一下,脸色猛变!

众大臣见说话的人是赫舍里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外祖父,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忍不住思考他啥意思。

这么一想,就看到皇上抄起太子疾步往外走,“快出去!”

“怎么了?”反应慢一拍的人嘀咕一句,被同僚从圆墩上拽起来。

“皇上,微臣也隐约听别人说过,地震前有预兆。”张英随着康熙往外跑,边跑边说,“民间有句顺口溜,牛羊骡马不进厩,猪不吃食狗乱咬。鸭不下水岸上闹,鸡飞上树高声叫。听太子的意思,八—九不离十。”

“速传钦天鉴诸人觐见。”康熙抿着嘴,绷紧脸,“传朕口谕,着步军统领速来见朕。”说着话就让梁九功去拿金牌令箭,“明珠,你去传旨!”

“皇上,万一不是呢?”涉及到太子和他大哥,索额图想多了。

康熙脑袋飞转,“如果没有事,朕斋戒一月,感谢苍天!”

此言一出,明珠转身就跑,顶戴花翎上的珊瑚珠在朝阳下一闪一闪,偌大的院子里寂静的吓人。

“父皇?”太子不明所以,“出了什么事?”

稚嫩的童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没事。”康熙慈爱地摸摸太子的小脑袋,把他往上托一下。

太子挣扎道,“那父皇快派人去猫狗房看看,小四被吓着了,儿子去保护小四。”

“小四在哪里?”康熙一边焦急地等着钦天鉴来人,一边问。

太子眨眨眼,“弟弟在毓庆宫。”不敢说急着回去吃点心,“对了,大哥和三弟也在。”回头父皇秋后算账,也有两个作陪的。

太子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