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挥退百官,独独留下坐镇京师的裕亲王。

太子和三阿哥被他撵出去之后,哥俩相视一眼直奔内务府,胤禛没有上早朝的习惯,所以两人捉到胤禛就说,“弟弟,逃吧。”

胤禛像看二傻子一样望着两人,“三哥的新房装修好了?”

胤祉心口中一箭,七月份,他的婚期定在七月份,京城最热的时候,钦天监居然有脸说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想想那个三伏天,胤祉啥也不说,默默蹲到墙角给自个祈祷去了。

这次牵扯到几个宗族老王爷,康熙才把福全留下。福全不等康熙发话,主动交代,“臣大概知道他们为何参小四。”

知道就好,还能一脸淡定,康熙不慌了,“继续。”

“那几位的门人在内务府做事,好巧不巧被胤禛撵回家一大半,他们托人请胤禛通融一下,胤禛拒绝了。若是臣没猜错,他们求皇上收回任命胤禛为内务府总管的诏令。”

康熙翻开奏折一看,果真如此,“胤禛趁朕不在开除多少人?”

果然知子莫若父。

福全:“精简三分之一,不过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内务府如今依然正常运行,说明胤禛这个决策十分正确。”

康熙已成痴傻状,喃喃道,“三分之一?小四怎么没被打死?”

福全哭笑不得,是亲阿玛么?

所以老娘、老婆和儿子没骗他,只是没说实话?康熙头疼的直叹气,“胤禛啊!”

裕亲王又说,“内务府奴大欺主,他们趁您不在联合起来前往詹事府......如果不是胤禛请来百姓刻意引导,那次事件实难善了。”

“好大胆子!”一拍桌子,康熙勃然大怒,“胤禛革除他们证据确凿,理由正当,凭什么威胁太子处罚胤禛,他们怎敢?”说着直喘粗气。

裕亲王道,“皇上息怒,他们不敢可他们身后的主子敢。”福全乃康熙亲兄,这份江山现由康熙做主,那也是顺治帝和孝庄太后挣下的。

内务府的包衣奴才欺负到侄子身上,福全身为伯父,即便错在胤禛他也会站在胤禛这边,更何况胤禛没错。精简机构而已,皇太后的生活因此更好了,福全在康熙回来之前便打定主意,如果康熙被群臣蛊惑的惩罚胤禛,他便祭出顺治帝和太皇太后。

“皇上,内务府如今就像一颗生虫的树,胤禛希望其健康成长,便挥刀砍掉生虫的部分,虽然让其伤筋动骨,而过些日子伤口便会愈合。”

“台词背的不错啊,二哥,为今日花不少功夫吧?”康熙抬眼问。

福全一噎,谁让裕亲王给康熙留下个不喜言辞的印象,“臣没有背台词,臣心里便是这样想的,如果换做臣,不怕皇上您笑话,臣有心而无胤禛的魄力。胤禛年幼,手法稚嫩粗暴,但他知分寸,并不是任性妄为!”

余光瞧见翻开的奏折上有“任性妄为”四个字,如果不是奏折一直在自己眼前,康熙真以为福全提前知道奏折内容,点对点反驳,“是么?他任性妄为的事还少?”

“皇上指胤禛豆丁大的时候爬树掏鸟,或者下池塘捉鱼?”福全问,“都不是?那就是指胤禛逃课逛戏楼?”

康熙扶额,“停!”听不下去了,“胤禛胆量随着年龄增长不断变大,如果不罚他下次不知闯出什么祸,一次两次幸运躲过,他不可能一直幸运下去!”

“恕臣直言,胆量变大说明胤禛胆识过人。而且胤禛能躲过灾难不是侥幸,也不是得天庇佑,而是他本身能力的体现。”福全一顿,“皇上可还记得上次暗杀事件?如果没有胤禛,太子极有可能受伤,您敢说胤禛和太子安然归来是胤禛侥幸逃脱?”

康熙猛然想到胤禛靴筒里常备两支鸟铳,再看眼前这些奏折,不禁替那些闹事之人感到后怕,万一胤禛没想出解围之策,万一把胤禛逼急了,四阿哥极有可能换个地方血洗内务府。

福全瞧他脸色不断变化像个调色盘,好奇他又脑补什么,“皇上,皇上,对于这些奏折您打算怎么办?”

“驳回!”康熙冷然道,“二哥回去吧,朕不会教训胤禛,但也不会夸赞他。”

“您是皇上也是他阿玛,这点跟臣无关。”福全笑笑,又变成那个沉默少语的裕亲王,可康熙再也不信二哥老实敦厚。

尼楚赫见着马齐就问,“皇上有没有处罚四阿哥?”

马齐一脸疑云,“你希望四阿哥受到惩罚?”

“怎么会。”尼楚赫尴尬地笑笑,“内务府的人去詹事府闹,女儿怕皇上把这笔账算在四阿哥身上。”

马齐:“算在那位主儿身上也不亏,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皇上没处罚四阿哥,有人参四阿哥年幼无知,胡作非为,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相信四阿哥!”

“相信?皇上对四阿哥真有信心。”尼楚赫对此怀疑,“搞不好皇上把四阿哥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