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揉揉胤祥的脑袋,“下次?”

“下次什么时候?”十四忙问。大将军王心心念着大清的海军,恨不得一夜长大挤掉胤褆自个去天津卫。

对上两个弟弟,胤禛认真想一会儿,“明年夏天吧。汗阿玛去畅春园避暑,哥带你们去海边。”

“说定了!”小十四伸出手指,小四爷奇怪,“干么?”

十四阿哥认真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十三身子一僵,这么幼稚的人是大将军王,骗鬼去呢!

胤禛也是醉了,“你几岁,当自个是十五弟么?”

“十五弟什么都不懂好不好。”十四固执的举着手,直到胤禛伸出手,他才扭过头,“太子二哥你是见证人,如果四哥反悔你要帮弟弟讨回公道。”

太子嗤笑道,“孤凭什么?胤禛又不带孤去。”拉开门走出去,懒得搭理那几个脑残儿童。而胤禛随后跟出来,因为同路,他到了离张家不远的岔口上,才从太子的马车里钻回自个车里。

张英不在家,不过,太子回去便会放张廷玉一天假。

胤禛坐在张家书房里,陪聊的是张家大公子张廷瓒,胤禛隐约记得他一直在山东,瞧他面色苍白,“张大人病了?”

“偶感风寒。”张廷瓒不自觉扯出一丝苦笑。

胤禛跟张英很熟,不由得多看他一眼,“很久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让四爷见笑了。”张廷瓒说着话忍不住咳嗽一声。

胤禛不解,“小小的风寒拖了三个月?”

“下官身子不争气。”本来回京述职,结果变成回家养病,别提张廷瓒多郁闷了。

胤禛:“让你父亲请个御医来给你瞧瞧。”

张廷瓒听到这话眼神一闪,他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信中经常抱怨四阿哥无法无天,却没听说他参过四阿哥,“谢谢四爷关心,请过御医,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御医也找不出什么原因,大概我这副身子太不中用了吧。”

“瞧你也不是体弱之人啊。”胤禛想一下,“大概中药见效慢,让张廷玉帮你找个西洋大夫,西药见效快,虽然治标不治本,等你病好了之后再慢慢调养就是了。”

“西药?”张廷瓒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对京城的事有所耳闻,起初挺排斥西洋人的,自从张廷玉进了詹事府,听他说太子精通西洋学,又加上金鸡纳霜被世人接受,“洋大夫会给咱们治病?”虽然没拒绝,心里还是有点犹豫。

胤禛就想开口,张廷玉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奴才给四爷请安,四爷万福。”

“在你们自个家没这么大的礼,坐吧。”胤禛抬手一直,张廷玉选择坐在他哥旁边,“父亲待会才能回来,让爷久等了。”

“没事。”胤禛一顿,“刚才正和你兄长聊他的病,爷建议请个洋大夫,你这位兄长非常果断拒绝了爷。”

张廷瓒陡然瞪大眼,这位主子怎么能这样,他还在跟前,睁眼胡诌真的好么?

偏偏张廷玉信了,起身打个千,“多谢四爷提醒,您不说下官真没想起来。大哥你就是太古板了,中药治不好的病不一定洋大夫看不好,待会儿父亲回来我就去詹事府,求太子派个西洋医生来帮你瞧瞧。”

“倒不如拿着二哥的帖子去找钦天监的洋人,二哥不一定知道哪里有洋医生。”胤禛说。

张廷玉再次站起来向他谢恩,“谢四爷提醒。”

胤禛摆摆手,“不客气。”两人三言两语把这事定了下来,期间张廷瓒没机会说一句话,瞧着聊得欢的两人,哭笑不得。

张英回到家中听说四阿哥在书房等候多时,大冬天生生惊出一身汗,向胤禛打个千就问,“不知四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胤禛看向一旁的张廷瓒,张廷玉双眼一亮,“大哥知道,四爷尽管讲,不比顾虑。”

“张英啊张英,爷看你大公子仪表堂堂,二公子胆识过人,听说三公子和四公子同样文采非凡,把子女教育的这么好,当你和别人不同,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固步自封的老古董啊。”胤禛很可惜,摇头叹息。

张英不敢说什么西洋离大清太远,海上有危险之类的,因为他已经知道带队的人是恭亲王,他儿子可没有皇家王爷贵重。眼皮一动,梗着脖子道,“父母在,不远游!”

“放屁!你老家乃安徽桐城,父母也在桐城,你不在桐城来京城干么?”胤禛真想给他一大嘴巴子,“二公子愿意去西洋,爷同意你敢不同意?”

张英哼哼道,“不敢!”那又怎样,张廷玉敢偷走,他就敢给四阿哥来个釜底抽薪。

“不敢就老实点,别再去毓庆宫烦二哥。”胤禛站起来,冲张廷玉道,“好好准备一下。”说着便往外走。

张英冲着他的背影直翻白眼,谁知胤禛脚步一顿,“哦,对了,爷来你府上所为何事若让第五个人知道,张英你趁早洗干净脖子等着爷。”

张英身子僵硬,冷汗直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