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四阿哥问话,四阿哥模棱两可胡诌几句,康熙见问不出什么就放他走了。而四阿哥走后,康熙又找来太子。

太子爷双手一摊,“承恩公病重,儿子这些天得空就去看望承恩公,真不知道四弟怎么在天津卫耽搁这么久。”

康熙一听这话,忙问,“噶布喇病得很严重?”

太子爷有些难过地说,“御医说就这几天的事。”

康熙猛然站起来,“随朕出宫看看他。”至于四阿哥,被康熙扔到脑后。

这一天胤禛休息,和尼楚赫两人坐在凉亭里,他们对面是跪在板凳上趴在桌子上涂鸦的弘昱。

胤禛一边跟尼楚赫聊西洋的事一边看着弘昱别从凳子上摔下来。夫妻俩很自然聊到精通洋文的太子爷,说到太子时话题很自然扯到噶布喇身上。

胤禛:“你明天备些礼物,我再去看看他。”

尼楚赫点头,见一个下人匆匆跑来,不禁站起来,“何事如此慌张?”

“回福晋的话,承恩公去了。”小厮道。

尼楚赫一愣,看向胤禛,胤禛心里已有准备,没感到意外,“家中颜色鲜艳的衣服收起来,福晋,把弘昱身上这件红色衣裳换成青色的,还有,交代下面的人,承恩公下葬之前任何人不准喝酒赌博。我去毓庆宫,晚上可能得很晚回来。”

尼楚赫眉头一挑,“咱们给承恩公守孝?”

“这算什么守孝。”胤禛嘴角扯出一丝笑,“做给别人看罢了。”

“太子爷?”尼楚赫接道。

胤禛摇头,“二哥不会跟我计较,但是他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在二哥跟前念叨一次两个二哥不会在意,三次五次,次数多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动摇。”

尼楚赫:“太子如果非常信任你,妾身觉得他不会。”

胤禛笑了,“福晋你太天真了。”

尼楚赫一噎,老子前世是皇帝?天真?你才天真!

胤禛见她好像不服气,“无论是父子、兄弟都禁不起流言蜚语中伤,不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度不够,而是我们是凡人,不是无欲无求的仙人。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做旁观者清,旁观者真的清楚么?不,只是事没发生在他们身上,思维没受到影响,从而更理智罢了。”

尼楚赫听他说到“父子”,猛然想到前世的自己,胤禛如今的身份和前世他的何其相像,而四阿哥年纪轻轻却能守住本心,尼楚赫叹服,“妾身明白了。”

“那家里交给你了。”胤禛道。

尼楚赫深深吸气,抬起头,“放心吧爷。”

正如胤禛所预料的一样,当他去承恩公府吊唁,索额图亲送他出府时,被四阿哥整治过的人盯上了他。

想揪住四阿哥的小辫子,四阿哥却安分下来,每天皇宫、内务府和四爷府三点一线,同时皇子府也关门谢客,直到承恩公下葬后一天,尼楚赫才让守门的小厮打开门,一些人就这么失算了。

尼楚赫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被胤禛说一通之后,搬来一堆史书仔细研究一番,史料证明,历史上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多半是由外因引起。比如他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于是每天又多了一项工作——观察四阿哥。

胤禛不是木头人,有双眼睛天天粘着他,便忍不住想,“福晋看上爷了?”那爷要怎么办?

尼楚赫虽然已是四福晋,前世结过婚的四阿哥却犯难了。在胤禛印象中,大清的姑娘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当个贤内助。

即便胤禛现在拉他上床,四阿哥觉得尼楚赫都不会反抗。偏偏四阿哥在某些方面龟毛到令人发指。

大多数男人可以把性和爱分开,偏偏四阿哥不行。他跟尼楚赫很熟,让他毫无心理负担的脱掉尼楚赫的衣服,小四爷做不到啊。

四爷遇到了他重生后的第一个烦恼——如何回应四福晋的深情。

于此同时,十条船出了大清海域。

福建水师最初认为大阿哥练兵,因为除了福建海南这一块,有这么多大船的只有大阿哥负责的天津卫,看见那队船也就没上前询问,也没出面阻拦。而十条船越过南海一去不回,驻守在海岛是上的士兵慌了,船怎么不见了?连夜向朝廷禀告。

康熙接到南边递来的信一阵疑惑,什么叫十艘船突然消失不见?于是招来兵部尚书询问,兵部尚书也看不懂信上的内容。

不过他知道,“天津卫的船由大阿哥直接负责,不通过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