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擦了一把额头上汗,手一甩,康熙衣服上多几滴深色,康熙连连后退,一脸嫌弃,“你,你怎么就这么会膈应朕?”

“多大点事,至于么。”胤禛拍拍屁股站起来,“二哥你也是的,汗阿玛叫你跪就跪?好歹也是储君,膝盖这么软,我真以为汗阿玛要废你。”

“胤禛你给朕闭嘴!”康熙怒道,“保成,起来。说,这次是不是又你的主意?”看向胤禛,“以往杀个贪官,整个要犯,伪造张圣旨,朕都不给你计较。怂恿胤褆烧缅国的罂粟,那是他们活该,现在倒好,向沙俄出兵?你何不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太子揉着膝盖,歪着脑袋问,“什么意思?”

胤禛摸摸鼻子,吭哧一声,“让我上天。”

“咳!”太子膝盖一软,又差点给跪了。

康熙见胤禛这副心虚样,还需要问?

不需要,他的态度已表明一切,“理藩院的沙俄使者教给你了,事先声明,朕绝不同意赔款,如果不赔对方一文钱还能把这事处理好,此事就揭过去。”

“......汗阿玛,儿臣能弱弱地问一句,他俩伤沙俄多少人?”胤禛问。

康熙转手抓起御案上的奏折摔他脸上,“自己看!”

胤禛抬手翻开,猛然瞪大眼,“啧啧,比爷玩的还大啊。”

太子勾头一看,一阵眼晕,一个渔村?一个渔村有多少人?不是让他们开两枪,放一炮?

康熙不解,“不是你指使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胤禛只能这样说,“儿臣让他俩搞出点阵仗吓唬沙俄,没想到他俩会搞这么大,不过,汗阿玛该高兴。十三和十四第一次出去就敢灭对方一个渔村,说明他俩有底气,而这底气正是汗阿玛给的啊。”

“少给朕戴高帽。”康熙的脸色果然好多了。

太子冲他眨眨眼,胤禛拍马屁的功夫跟他的胆子一样与日见长啊。

“儿臣实话实话。”胤禛一本正经道,“你看沙俄只敢杀咱们一个牧民来试试咱们的态度,说明什么?心里怕咱们,只要咱们稍微硬气点,他们立马缩壳里去。汗阿玛放心,此去和使者交涉不但不需要赔钱,还让他们给咱们书面道歉。”

“胤禛。”太子轻呼一声,提醒他牛皮别吹那么大,小心兜不回来。

“你们瞧好吧。”胤禛说着向康熙打千告退。

沙俄使者还在驿馆里歇息,胤禛想到家里有点事,就直接走了。

“走了?”康熙派人盯着胤禛,怕他脑袋一热,跟沙俄使者谈判时争执几句就掏鸟铳,那时就难善了了。

侍卫道,“是的,四爷去了太医院。”

“谁不舒服?”康熙忙问。使者跟儿子比起来,自然是儿子重要,虽然这个儿子经常背着他乱来。

侍卫道,“好像四福晋。”

康熙一听儿媳妇,不是他这个公爹好管的,也就不再问,坐等结果。

眼看着六月底七月初,差不多去畅春园避暑的时候,今年后宫无大事,皇贵妃也会同往,可尼楚赫精神不振,迟迟未让让下人去畅春园打扫房间。

胤禛误以为他中暑了,便想让御医来给他看看,尼楚赫的身体他自己知道,没想好怎么跟胤禛说,胤禛早上去刑部时,他就说,“也许只是没休息好,爷别劳烦御医了。”

四爷身为一个非常爱家的男人,老婆的事一定会放在心上,也没提前派人回家讲一声就把御医领来家,抬手一指:“快给福晋看看。”

尼楚赫躺在树下乘凉,揉揉眼,看清来人,眼前一黑,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老御医的手往他脉搏上一放,少时,“恭喜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