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想嫁给银桑那样的人啊。”依萝趴在依诺的床上翻看着漫画。

依诺放下法文书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瘫软在椅子上,“啊,那群猥琐无节操的人啊。”

“拜托姐姐,你又看的不多,银桑很帅的!”依萝鼓嘴向写字台那边的依诺瞪瞪眼睛。

依诺闭目休息着,顿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是啊,我不像你这么有时间闲着看漫画,高额奖学金在向我招手”

依萝不屑的撇撇嘴,“从sony还有公关部挣的钱还不够多么?”她说着,随手掏出一沓c—finite的专辑向依诺嬉皮笑脸道:“有时间麻烦你把这些专辑签上名字吧~”

“你这丫头借我之便向同学们捞了多少金?”依诺大义凛然地回头望着妹妹正色道:“也不分我一点?!白帮你签名了。”

依萝吐吐舌头,事不关己地低头继续翻看着漫画,“啊!姐姐你看啊热血死了!!!”

依诺从写字台无力地飘到床上,被依萝无情地扯着头发,“死丫头”她咒骂着抬头,疲惫的双眼望向那窄窄的一方格子黑白漫画,“就算是死,我也要跟自己的灵魂有所交代,我的武士之道,在这里!展现给你看!”漫画中的男人衣袂飘扬地在一片黑暗的烟硝里狂奔,他挥舞着刀、坚定的神情宛如夜叉。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整个人都燃起来了?”依萝得意地看着依诺。

依诺视线移开继续把头伏在臂弯里,“一定很疼。”

依萝入神地翻看着漫画,没有太在意姐姐说什么:“疼?”

“漫画里的这个男人很怕疼,却满身都是痛处。”依诺不愿意再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感觉马上就要进入梦乡。嘛,如果漫画里的男人被画成彩色的话,那么瞳孔一定是赤色的吧。她在心底轻轻想着。应该是一个满身都是痛处、却不得不一直前行的男人。

“呐,依诺。”依萝还是翻着漫画,不去看依诺,在开口叫出依诺的名字时,指尖滞在了半空中。

依诺闷闷道:“死丫头这么没大没小”

“公关部的事...你打算一直做下去吗?”依萝轻轻问着。

依诺沉默了半晌,“嗯,暂时没有退出部里的打算,问我这个干嘛?”

依萝抿抿唇,如依诺一样的黑色瞳孔平静无澜:“我怕拖得太久,你应该就越难瞒过爸妈呢。”

依萝虽然比依诺小了几岁,还在上初中,确如姐姐依诺一样心思细腻敏感。她说的话不无道理,两姐妹陷入了沉默中。

这时,门被旋开,“依诺,下来。”冷冷的声音传来,还未等依诺抬头应答,妈妈便不等她转身下楼。

听到妈妈的语气时,依诺的心一紧,她抬头和依萝对视了眼后拖着忐忑的步子下楼。

“什么事啦,妈...”依诺的话再她看到桌子上的假发和男生校服后就停住了,黑色瞳仁里的光彩不易察觉的暗了下来。

“镜夜。”

“嗯?”

课间休息,依诺坐在一旁闷闷地叫了声镜夜。镜夜翻过一页书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又要请假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早上来上课,依诺貌似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依诺看着镜夜的侧脸张了张嘴,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于是她也学着镜夜的样子:优雅地翻着一本书、一手托着下巴,她淡淡开言:“我要退出公关部”

闻言,镜夜在书页间游走的手指停住,他愣了一下,继而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我不同意。”

“钱我已经还清了,而且还给部里捞了不少,你没理由限制我。”依诺的音量加大了些,不知为何,此刻忽然有点愤怒。

镜夜也是讶异地听出了依诺语气中的愤怒慌乱,他歪头看着依诺,“你真的确定?”精明的眼底倒映出她不安的侧脸。

“很确定。”她烦躁地答道,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今天是周三,我照常不去。”她说道‘照常’的时候,心底忽然有些失落,嘛,因为以后再也不会有“照常”一说了。她低头紧紧翻着手头中的书页,尽量不去注意镜夜精明的视线“而我又不想单独找时间和大家告别了,所以镜夜你帮我代劳吧,麻烦你了。”

下午三点,正式公关部挂牌营业、本应该人满为患的时候。可是今天,三号音乐教室的门口却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屋子里是令人沮丧的死寂。公关部的几人围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忽然不辞而别地要退出公关部,甚至连个告别都省去了,前辈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馨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第几次的试图拨通依诺的手机。

“我同意,前辈那么温柔的人,一定不至于连告别都不亲自来的。”

镜夜抱着肘从沉思状出来,看向窗外,“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久笙依诺从小的家教很严,母亲是一个极其保守的人。据说她上高中以前都没和男生说过话哦。”他语气依旧悠然清雅,不带一丝焦急。

“诶?你怎么这么了解?!”环呆萌地望着镜夜。

honey抱着粉红兔子举到自己面前,他玩着兔耳朵一脸委屈地瘪瘪嘴:“呜呜..怎么办,我想小诺诺了”

“如果镜夜的消息属实的话,那么一定是她的家人出面阻挠了吧。”环搓着下巴,“呦西,我们今晚就拜访久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