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个梦,华丽的屋子里传来悠扬的钢琴声,她的笑、少年的低声软语在黄昏的暖光下显得炫目摇晃。

她纤长的手指轻抚过琴键,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暗光下闪闪发亮,“别闹”她像个孩子般嗤嗤地笑着,感受着镜夜从身后靠近的体温。

“在干嘛?”镜夜勾起唇角靠在她的肩头。

依诺的头向右偏,担在镜夜的头上,“啊~还不是R那家伙,让我写新歌..我唱给你听怎么样?”

她手指灵巧地游移在琴键上,清暖的前奏在屋子流淌开来。

琴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捂住窒息一般的喉咙,再次试着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镜夜!她在心底无助惊叫,却在回头时,看到一直笑笑看着她的镜夜,就着阳光,慢慢融化在了空气里...消失了。

“歌词,把歌词唱完”冷淡的声音如阴冷的风一般吹到自己耳畔。她带着未干的泪水回头,对上那双紫眸,“冬觉..”她失声看着那个阴翳站在阴影中的人,却发现自己能够出声,她张了张嘴:“爱上别人这种事,对我来说有心无力,尽管如此我却奢求被他人所爱...”

她唱完歌词,冬觉讽刺地轻笑了一声便开始从心口淌血,“尽管如此你也奢求被他人爱啊...”

他嘲讽地说着,从喉咙、胸腔冒出大量黑红色的血,“你这种人竟然奢求被人爱啊!!!”愤怒不甘的声音如金属划在地板上一般愤怒地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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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睫毛颤了颤,流敛着暗光轻轻张开眸子,却在那一刹那,嗅到了鼻尖的花香。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纯白,她聚焦抬眼,看到的竟然是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志波海燕。

海燕轻扯嘴角笑笑看她 :“在树上一直睡得这么安静,猜想你一定做了什么好梦” 说着把手中纯白色的茶花递到了依诺手中,“执行完任务顺便从山坡上采来给你~”

“花”依诺语,滞愣地接过花放在手心打量着,仿佛初生的婴孩般,用一尘不染的透亮眼眸打量着手中被掐断了枝桠的山茶花。

海燕理解地看了眼依诺,和她并肩坐在高树上俯视着尸魂界这百态况味,“朽木冬觉没有怪罪于你”他终于把憋在心中犹豫了半天的话说出口,但还是不敢回头和依诺对视,真是的,那家伙要说这些话为啥自己不来说?!

“知道”沉默了好久,依诺被花枝上的刺划破手指才淡淡开言。

“诶?!” 海燕讶异地回头看着那淡然的面容,他们早先还觉得,和朽木冬觉关系最近的依诺一定会感到自责苦恼呢。

依诺沉默着歪头垂眉看着自己教室那靠窗的空落位子,啊,她知道冬觉不会怪她。因为他是那样温柔的人,灵魂像溪水一般透明而纯净。

“夜一叫你过来的?”她抬头看向海燕。

海燕挠挠头笑得如阳光般温暖随性,“嗯...差不多啦~”他含含糊糊地答道,心底闪现出那个别扭的背影,嘛,其实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啊。

冬狮郎终于从真央毕业之时,雏森高兴地大老远从五番队舍请假赶来,带上依诺,三人在真央外的日松亭吃饭庆贺。依诺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再加上性格使然冬狮郎本来就话不多,所以大部分谈话内容都围绕在了雏森身上。

久未见到冬狮郎二人的雏森一个劲儿地笑着给冬狮郎和依诺夹菜,一边兴奋地自说自话:自己番队的蓝染队长是个很温柔的人、今天蓝染队长感冒了、蓝染队长希望自己当上副队长....她说这话时,眼睛望向很远的地方,满脸是幸福的憧憬。

仿佛是故意气雏森一样,冬狮郎偏偏不搭雏森的茬,像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蓝染队长一样径直抬头和依诺说话:“这下我和雏森都走了,只剩你一个人了啊。”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像依诺一样没什么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是啊...依诺..”雏森抱歉地看着依诺,随即向她笑笑:“没关系啦~我和小狮郎会经常回来看依诺啦~”

依诺不语,漫不经心地夹着菜,视线一直落在桌子上的炒年糕上。多年的相处使冬狮郎早就习惯了由他主导的自说自话,他接着问:“没有想去的番队么?”

依诺摇摇头。

“不过照这种趋势下去,毕业以后被所投档番队接纳的几率应该很大”冬狮郎老成地分析着,绿眸中有光流动,“那次的事...”

他顿了顿,悄然观察了依诺的表情,继续说道:“导师们都对你解放斩魄刀印象颇为深刻。”还好,说到那天的意外时,依诺反应很平常,只是一味夹着盘子里的炒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