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当天边的一丝冷白色的光划破黑暗时,屋子里的微尘被刺眼的白光搅动,在黑暗中翻涌着。少年站在黑暗中,仰头看着墙上锦绣华美的嫁衣,侧影清瘦孤高。在黑暗中的眼眸仿佛隐藏着一汪悲伤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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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沉睡了几个世纪的微尘,她在黑暗中缱绻沉睡,仿佛若无人来叫醒,便愿意从此长睡不醒。

又是一个下着雪的天,她看到镜夜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红围巾为他的爸爸戴上。他眯眯眼向那个有些佝偻的老男人笑着说:“爸爸你的鼻头这么红一定很冷哦~”那是那个家伙隐藏自己情绪的招牌表情,每次受伤时,不安时,他也只会眯起狐狸眼,看似精明、玩世不恭地笑着,实际上比谁都要寂寞、比谁都容易受到伤害。

然后夕阳将镜夜站在原地的影子拉长,修长的身子被投射到地上,是如此孤独。

“露琪亚触犯条律,我身为朽木家主,同意四十六室的决定。”那是白哉陌生又低沉的声音,在无情而又斩钉截铁地宣布着什么。朽木白哉的样貌和以前有些微微变化,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清瘦,紫色的眸子如被催化的铃兰一般更加魅惑,整个人英俊到让人看了眼就会窒息。

可是,他越是这般闪耀地手握千本樱站在飞舞着的樱花瓣中,表情不知为何,却越像是最初的依诺,那么孤独寂寞。露琪亚是谁?

“白哉…”

随着,她看到了一个几近被淹没在死人海里的银发男孩,男孩那么伤心狼狈地哭得瘫倒在地上,他仰天长啸:“松阳老师!!!”如一声沙哑的兽叫,这喊声让听者的心都心疼的颤抖起来。这个男孩子又是…谁?

正当她在黑暗中叹气时,有个声线和缓的男声轻轻在她耳畔问“梦到了什么?”

“嗯...梦到了那么多人在寂寞”她如小猫一般困顿不清地咕哝着:“那么多人...都孤独。”随即她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被眼前的一抹银白色晃得出神。

“你是…?”依诺躺在树旁,睁开眼疑惑地盯着面前的人,好像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

旗木卡卡西看到依诺睁开的眼睛时愣住,那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那样子的眼眸,如沼泽一样的黑眸好像是蒙着一层浅淡的薄雾,幽深隔膜着令人看不透,仿佛在那眸子的最深处隐藏着巨大的悲伤。

卡卡西凝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的女子,她看上去约莫二十岁,从气息上感知不到查克拉,基本可以肯定是普通人。“这位姑娘,你没事吧?”他继续开口问道。

“我在哪儿?”依诺揉了揉额头起身,注意到围在树旁的三个小孩子,当看到其中一个孩子火一般热烈的深黄发色时,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微微停滞了一下。

“嗨!是波之国哦!”那个黄发男孩好像是因为依诺的视线而激动,爽朗地伸出手来回答她。依诺若有所思地盯着太过吵闹的男孩,表情却变得愈发迷惑了起来。她不禁低下头去焦距扩散,喃喃道:“夜一,浦原...”

“那么既然姑娘你没事,我们还要赶路就先走了”卡卡西怕麻烦,又有任务在身,在观察到女子没有大碍后便起身,抬头遥望着远方天空那抹极浅的黄色,“此地不宜久留,姑娘你趁着天黑之前就从这森林里出去吧。” 他回头匆匆看了眼依诺,视线在佐助三人里游移着最终定在了鸣人身上,“鸣人,赶快带她出林子,回来后去达兹纳那里找我们。”

“包在我身上!~”鸣人咧嘴笑着凑近依诺,拽拽依诺的袖子,“呐,姐姐,我送你出去~”鸣人脸颊红红的,一直看着依诺笑,好像很喜欢依诺。

依诺看了眼那个奇怪的面罩男,看出来他没有久留的意思,便也不再说什么,跟着那个叫鸣人的孩子转身离开。

“卡卡西老师,那个人好奇怪...”春野樱站在卡卡西身旁,看着那个仙姿佚貌气质出尘的女子,她只穿着纯白色的浴衣,好像从哪里走失一样,背影迷茫清冷。“没问题么?”春野樱说着,有些担忧地仰头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刚要回应,从前行着的女子那里轻轻传来凉淡如烟的声音:“你身上的伤虽已痊愈但还有淤血,至少再休息三天为好。”

依诺话落,站在原地的几人都愣住。卡卡西呼吸时,仿佛感觉到胸膛刚刚痊愈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他眼睛微微睁大,看到那抹轻轻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背影。什么时候..?他明明没有给她太过接近自己的机会,光是持续地近距离观察已经不大可能,更别提确诊什么的。只凭看一眼...就能确定病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