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够了。

她的梦里开始有大把樱花雨洒落,心底那一直以来下着雨的地方也开始有放晴的时候了。她忽然想再次歌唱,在这樱花雨中安然闭目,侧脸静美。

那最肆无忌惮的年华,正如雨后新摘的梅子,酸酸的果肉中蕴含着清甜的汁水,即使现在回想起来,若过滤掉那其中苦涩的话,还是能够回想得起那唇齿间的酸甜、还是能够...带着笑容静静的回望的不是么,

记忆中那如阳光一般耀眼的少年们,他们美好俊朗的侧脸和着暖光在花雨中若隐若现,如此温暖淡然。“再见了,能遇到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合上眼,就能想起你哟”歌声清丽婉转,不曾因为百年的缄默而有丝毫沙哑。她抬起头,纷纷扬扬的樱花瓣轻轻落在她的面颊上,就在那光晕最耀眼时、就在周身的空气愈发流转的温暖时,那些人啊,隐没在了光源深处最灿烂的地方,寂静了。

百年了,也该...一点点释怀了。

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呢?

“欢迎光临樱兰高校男公关部~”她的耳边回荡着少年们幸福的和声,镜夜清冷的声线却隐含笑意:“依诺,你敢迟到我就把你在公关部的时间延长到大学哦~”是啊,那个少年是如此温柔,她一直都感受得到,卡卡西也好,那个人也罢了。

“死镜夜,我给你三百块好不好。”她咕哝着,带着笑意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来拉开门走进客厅,嘴角一直有着浅淡的弧度。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坂田银时嘴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依诺一个馒头堵住了嘴,他瞪着依诺不满地无声抗议着。

“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吐槽哦。”依诺若无其事地走到窗边伸着懒腰,视线不经意地向下瞥去,却看到了某个呆货和那个扎眼的白色大布偶,她趴在窗沿静静望着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开口道,“不用放他们两个进来么?”

银时把馒头全部消化下去后打了个嗝,突然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匆忙中拿起桌边的水盆就开始往嘴里灌,“嗝—~”他满意地拍了拍肚子懒懒斜眼看着依诺的方向:“啊,假发啊,赶紧把门窗关严,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来。跟这些攘夷志士沾上关系可是很麻烦的!有多少个【哔—】都不够给真选组那些人砍的”

依诺像是没听到银时的话,继续悠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还向桂小太郎招了招手:“警察要是抓人的话,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银时又卖蠢吐槽了几句后便起身钻进冰箱去翻吃的了,“依诺!给我把洗脚水泼到桂小太郎的身上!真是的#%0※8...”

“没了。”依诺凉凉道。

“昨天我明明有洗过脚的啊?”

“被你刚刚喝光了,现在在你肚子里。”

“......呕!!!”

“银桑不好了!!!”新八仓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真...!”他的话音还没落便被人从背后踢了一脚踉跄着破门而入。“真选组的人...”新八被人踩在脚下,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银时和依诺后,说了声“来了...”后便倒地不起。

“吵死了八唧,还让不让人睡觉,聒噪也该有个限度啊你以为你是坂口大助啊..”被噪音吵醒的神乐从屋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擦口水走了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屋子内气氛的不同。

“完了完了果然一和假发那家伙沾上边就没有好事啊,真是麻烦”银时烦乱地用他的大手掌揉着头发,婆婆妈妈地嘀咕着,在抬眼对上那蛋黄酱的脸时,太阳穴上突然出现了十字路口,“喂喂,真是稀客,幕府的忠实柴犬怎么想到光临万事屋这么寒酸的地方呢,怎么了,屋顶坏了需要万事屋帮忙修理了么?还是...”银时还没吐槽完,就若无其事地身子后仰,轻松地躲过了土方十四郎挥来的刀。

土方十四郎叼着烟卷瞪着银时狠狠地说道:“不是柴犬,真选组这种级别应该是高贵的马尔济斯犬”

坂田银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发出不屑的笑声后摊手摇了摇头,“不不,顶多也就是吉娃娃”

土方:“是边境牧羊犬!”

银时:“不,是蝴蝶犬”

土方:“是阿拉斯加雪橇犬!”

银时:“不不,是哈士奇”

......

与此同时,神乐在看到靠在墙上的冲田总悟时撇起了嘴:“长得像黄色小矮蘑菇一样的人没资格靠在墙上耍帅阿鲁,自以为感觉良好的愚民快过来给神乐女王下跪啊,现在觉醒还为时不晚阿鲁!”神乐踩了银时的脚,等他的脚挪开后,她正大光明地将自己的脚踩在新八的脑袋上。

神乐正挖着鼻孔向冲田挑衅时,冲田的大手糊上了神乐的脑袋。冲田总悟径直经过神乐然后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神乐,视线径直钉在了那个在站在窗边静静看热闹的女人身上。冲田总悟再也听不到身后的嘈杂吵闹声了,世界在他这里安静了下来,血红的眸和那双淡漠疏冷的黑眸对视上,他盯着那个女人,突然咧开嘴笑了。

只听得一声巨响快把人的耳朵瞬间轰聋,土方和银时同时停下了口头的争辩,在同时回头看向窗子那边时,银时的哀嚎响彻了整个街道:“我的万事屋啊啊啊啊————!”

“那人!!”在烟雾散去后,土方在见到那个拔刀与冲田总悟对峙的人时,惊呼出了声:“公关之神?!”

依诺瞥了眼远处已经进入崩坏状态咕哝着:“我的墙壁我的屋顶我的万事屋...”的银时后,视线重新回到了面前这个充满杀意的少年身上。“日安,在洗手间里度过的那段时光还美好吗?”依诺扬起眉轻声问道,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托你的福,我的‘将军’充了血格外的兴奋有活力呢”冲田总悟盯着久笙依诺唇边勾起冷线条,啊,他想起来了,全部。那天深夜被自己追击的带刀神秘女,最后还害自己脚滑摔下屋顶养了两个半月的人,在高天原假装诱惑自己,最后害自己被关进厕所第二天才得以出来的女人,正是面前这个表情云淡风轻,毫不费力挥刀接下自己致命一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