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紧急情况想要解除封印的话,只要让斩魄刀割进你的**沾染上血液就好了哦。”当初封印灵力时,浦原如是对她说:“不过…”

不过,封印解除后,久笙依诺的存在于这世界来说也将不再是秘密了。这意味着,如果有人想要凭着灵压找到依诺的话简直轻而易举。

依诺伸出手臂,在盯着那黑色标记时眉头不禁皱起。她在想到万事屋以及队员们的笑脸时,心脏不知怎么的突然收缩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依诺宁愿让手中这把刀永远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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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开始剧烈地摇晃,整个车厢内由于爆炸而变得尘土飞扬,所有照明设施都被破坏掉,只剩下时暗时灭的灯管跳着火花将车内染上诡异的红色。伊东鸭太郎一干人捂着口鼻伸手将灰尘拂去,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看到那个可怖的人影再次出现在面前。

冲田总悟神情悠然自如,他双手插兜下巴微微扬起,“老师啊,局中法度第二十七条,犯上作乱、结党营私者罪当剖腹。”

闻言,伊东勾起唇角,等烟尘散尽后和冲田总悟对视道:“属于你们的真选组已经消失了。”伊东话落,从最后方有个人拨开人群淡淡走了出来。

在见到与伊东并肩而立的久笙依诺时,冲田总悟先是瞳孔微微张了张,接着唇边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只是笑看着依诺不说话。

伊东也不再费心猜测冲田总悟那不明意味的笑,只当他死到临头,想到这,他露出索然无味的神色向依诺摆了摆手后跳下了车厢:“久笙桑,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

冲田总悟自从依诺拨开人群走到最前方时,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这时,他笑着开口道:“我好像早有预感你会到这里来。”

依诺站在人群中,凉薄地勾起唇角不作回答,她突然抬升了语调重复起伊东的话:“那么大家,让我们见识一下你们的实力吧。”说着,她缓缓退到了人群的最后方,做观战状。叛变的队员们面面相觑,但仗着人多势众,而且身后有久笙依诺这个厉害角色断后,在迟疑了几秒后全部举起刀向冲田总悟砍去。

「冲田,车厢会不会太拥挤?」

「是啊,那么多尸体堵在一起这里的内存会不够的啊。」

「我来稍微帮个忙好了。」

震耳欲聋的车窗炸裂声如刀子般划破了死寂的空气,当久笙依诺那句诡异的“我们”回荡在队员们嗡嗡作响的大脑里时,当冲田总悟的眼里突然闪现出魑魅般狡诈的光芒时,队员们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后面!…”一些反应快的队员们刚要回头就感觉喉咙喘不上气来,一时间,他们突然听不到声音看不到景物,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他们在坠落,一切就像慢动作:身子不听使唤地抽搐着,如泉眼般的鲜血从自己的喉管中喷涌出来,这些人脸上突然露出极其恐惧的神情,仿佛见到了地狱般。原来死亡是这么漫长,这么痛苦。在眼眸合上的前一秒,人们恐惧的瞳孔中倒映出两张修罗一般的面孔。

一瞬间,世界被猩红色侵占。

车厢在有过几秒的喧闹后,几乎在瞬间就平寂掉了。“啪嗒”,当最后一个人头重重落在地上时,两人会集到一起,同时帅气地抖剑,收回了剑势。依诺勾起唇角,与总悟近在咫尺的猩红眼眸对视着,她的胸腔随着呼吸而扩张起落,随之而来的是愈发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不得不说,久笙依诺竟然觉得有些兴奋。

正当依诺要直起身子时,她看到了少年眼底那嗜血的**,接着,她被粗暴地揽过脖子,一个极富侵略性的吻封堵了她的唇。充斥着血腥的黑暗中,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竟然有着诡异般的美感。

冲田总悟被久笙依诺以同样粗暴的方式推开,他无所谓地笑着,在黑暗中趁着月色望着女子愠怒的脸庞道:“如此的脸庞,染上鲜血还真是美好。”

依诺从拔刀开始,心跳就一直猛烈地冲击着胸腔,她只觉得血液上涌,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般。她调整着自己的气息,按捺下心底的错愕尴尬,权当面前的孩子跟自己一样因为战斗的原因而兴奋沸腾。她不去理会冲田半开玩笑的轻佻话,别过头看着外面,淡淡道:“开始了。”

冲田总悟现在只感觉这一颗心脏要从胸腔中爆开来,沉寂已久的血液开始沸腾灼热,他肆无忌惮地望着依诺,跟着她走出了车厢。外面刮起了大风,放眼望去,喊杀的人们如蚂蚁般布满了整个原野,总悟感受到依诺拍打在脸庞的发丝,听到她背向他说:“不如就告诉你个秘密吧。”

“哦?久笙桑有太多秘密,今天要告诉我哪一个呢?”

听到总悟的话,依诺不禁笑了起来,区区人类虽然只有孩子的年龄,但却能看穿许多大人都看不穿的事。她接着说:“战斗不是我在行的,我的本行是医疗。”

“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呢?”对方饶有兴趣的声音在风中转瞬即逝,依诺抬头看着被血染红的苍茫夜色,心底是一直抹不去的惆怅,“好,”她轻轻应了声,“如果有机会的话。”

说着,二人同时纵身从列车上跳下。

在落地的一刹那,他们都没有再看向彼此而是同时挥动起刀,向着不同的方向狂奔扫荡。

「喂女人,身为真选组的一员,你要活着回来见我。」

依诺放慢了脚步最终停了下来,她低下头轻轻勾起唇角,“不是说过吗,我从来不是真选组这一边的。”她站在原地无奈地摇头轻笑着,然后举起手缓缓回过身,淡淡看着汇集在自己胸口处的一排长刀,叛徒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稍一不慎就是万剑穿心。

依诺毫无惧色,视线不紧不慢地扫过每个人以后,淡淡说道:“从前大家同是真选组的同胞时,总有人向我请教剑术,今日我会将我这短短几十年所学到的,毫无保留地教给大家。”

她回想起这寥寥数十年在十一番队的生活,现在回望过去,无论是队长更木剑八还是斑目三席,他们这些人教给依诺、或是能够教给依诺的其实只有简单一个字——“砍!”

车厢里的惨剧再度发生,伴随着恐惧的哀嚎,叛徒们在看到女人亮剑的一刹那,眼眸被血红侵染,瞪大眼睛恐惧地倒了下去。身体是有记忆的,在一次又一次的挥刀后,依诺感觉肢体越发协调,从前战斗的回忆也一点点被找回,她把心交给了身体,原来战斗了那么多年,经验是可以转换为本能的。

这些人真的有在好好听自己的教导吗?她都说了呢,只要砍下去就可以了,一切本来很简单——恐惧的时候砍、兴奋的时候砍、绝望的时候砍…总之,不能等到无路可退后再想起要挥刀。

在砍杀了不知多久后,依诺回头看到身后被尸体铺满的路,她不禁半跪在地上撑着腿,呼吸愈发粗重急促了起来。“任务完成了吧..”她的心脏一下下冲击着胸腔。

依诺本来就身子弱,再加上自己没有灵力,最初在车厢里消耗了一部分体力,加上脚边被解决的这些,她已经消耗光了一大半的体力。身体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正当依诺撑着刀大口喘息时,她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说:“瞧瞧我捕捉到了什么稀有动物,在下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寂静沉默的灵魂。”

依诺心底一沉,直觉感到来者不善,她站起来回过身,鲜血从剑身上流淌下来,面无表情地望着面前怀抱弦琴戴着墨镜的男人。

河上万齐在看到女人的面庞时,在心底小小地惊艳了一下,然后对这个人更感兴趣了,他笑了一下说道:“我一直觉得,人类就是很好的乐器,耐心打磨的话会拥有很耐听的旋律,就让在下帮您好好打磨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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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残酷的战斗揭开帷幕,载着近藤勋的那节车厢朝着相反的方向越驶越远,在近藤勋看到玻璃外如空降一般的万事屋三人以及土方时,他讶异出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坂田银时扛着火箭炮,一脚踩在土方身上,另一脚踮在椅子上,脸上是满满的不耐烦。他不耐烦地瞪着死鱼眼说:“遗言啊,是这家伙的遗言。”

“遗言?”近藤勋不解地问道。

“对,我们可不是为了你们来的哟,你们真选组里有我们万事屋的叛徒,我们要把她带回去不能让这女人逍遥法外啊。”说完,坂田银时身子突然一颤,表情突然变得严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