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连云芝姐姐也不能理解么?夏小冬继续道:“你看,我谁也没害呀!难道我要由着她们利用来利用去,搓扁揉圆没话说,才能免灾?”

“而且,耿姨娘也只是去念念经,云珠妹妹也许会境况差一点儿,但也不至于冻饿吧,比很多老百姓都好多了……”

夏小冬还要往下说,陆云芝已伸出手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是不是觉得,她们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不关你事,所以没道理要跟你过不去,更没道理要去烧你的木照堂?”

“嗯。”夏小冬点点头。

“我跟你说件事儿吧。”陆云芝脸色忽然有点儿难看:“大概几年前,七房我有个小侄儿,被人推到了深水池塘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小冬闻言一惊,连忙问道:“你那小侄儿如何了?”

“幸好跟着的人里,有个丫鬟是个肯护主的,立时跳下去救上来了。”陆云芝道:“后来七叔赏了她老子娘一套宅子,还让她妹妹也进府来当差作为补偿。”

游水这技能太高端,特别在维京这样的内陆地方,基本上没人会。看来那丫鬟大抵没能救回来。

“噢,那推人的呢?”

“推人的?推完就直接跟着跳进去了。”陆云芝冷笑道:“其实不过是她做错了事,被扣了半年的月钱。她本是家生子,亲爹就在外院当差,家就住在府后头的巷子里。”

“可她娘没能在府里谋上差事,只在家闲着。她每个月都要从月钱里拿三百钱回去补贴家里,结果因没钱拿回去,给她娘臭骂了一顿,亲爹也没给个好脸儿。”

“后来她从家里回来,跟要好的姊妹哭了一场,转身就冲我那小侄儿去了。”陆云芝冷笑道:“你说小小的孩子,招谁惹谁了?就因为几百个钱,白白遭了一场祸。”

这个……,夏小冬发现,自己还是见少识窄啊。

“他们和咱们根本不是一样的人。”陆云芝淡淡的总结道:“他们想事儿的方式,和咱们大不同。你何苦因为这些人,倒弄得自己没精打采的,趁早忘了是正经。”

就是大家脑回路不同呗。

夏小冬认真想了想,觉得其实还是眼界不同所致。

好些时候,觉得有些人采取极端的做法很难理解。明明有其他的路可走,为什么非要去害人害己?

可在那些人眼中,因为眼界的限制,根本看不道别的路,或是不知道别的路要怎样走,只能顺着自己唯一见到的绝路,一路走到黑了。

说话间,陆云芝已将那些布料都整理好了,一整叠拿起来抖了抖:“你就是这个意思么?好多层叠在一起?就能当软甲了?”

“哪有这么简单。”夏小冬将耿氏姐妹和陆云珠茅管事之流丢到了一边儿去,伸手将那叠衣料接了过来:“用些什么料子,怎么个叠法儿,其中大有讲究。”

说着挑了挑,将几样儿不合用的挑了出去,又将剩下的叠放顺序重新调整了一番,再打量打量,笑道:“这样的话,倒是可以一试,且算作第一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