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冬的笑容非常温婉,看起来不像是在面对一个手持弩箭要取她性命的男子,而是在跟关系极好的朋友打招呼。

桂王惊讶地看着这个笑容,甚至抬起没拿弩箭的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你笑什么?”桂王狐疑地问道。

夏小冬仍然没说话,也没动,只是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些。

桂王忽然明白了。

“你想勾引我?”桂王的嘴角翘起了弧度:“别弄错了,之前我费事儿想留你下来,并不是自己动了心。再说,你如今才来勾引我,是不是晚了点儿?”

话是这么说,佳人如玉,巧笑嫣然,再配合上地上一死一晕两个人,却是颇有几分奇异的魅惑之感。

真刺激!

桂王只觉得喉咙发痒口发干,干咳了两声,又连吞了几口口水。

难怪男子们都竞相想要出风头,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吼出最大的声音,打翻最强的老大。这不,刚把皇兄干翻在地,美人儿的态度立马就不同了。

兴奋之意在桂王肌肤下的血管之中,不听话地窜来窜去,让他几乎将这一夜的重要性都忘记了。

不行,不能手软!

桂王摇摇头。

“快点儿!把他的衣裳和你的衣裳都撕坏!”嘶哑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像自己发出来的,桂王莫名地对‘撕坏衣裳’期待起来。

想到回头还要布置一下‘因奸不遂齐毙命’的场景,鲜红的血,将在雪白的肌肤上流淌……,再流到地上。

而自己,将站在那鲜血之上,义正言辞地批判自己的兄长,然后么,就要看情形了。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霸了他的位置,睡了他的老婆,再斩草除根,将可能站出来反对自己的人都干掉……。

呃,想得太远了,只要能登上皇位,就很不错了。

桂王收回心绪,发现夏小冬仍然没有动的意思。

“你至少可以借此拖延些时间。”桂王也是懂点儿心理战术的:“说不定过一会儿我被你这祸水引得动心了也不一定。”

“我看皇上死的挺痛快,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啊。”夏小冬很轻松地笑道:“千古艰难惟一死。我这人又怕疼,又不想见血,还真想不好怎么死合适。今日桂王殿下将如此珍稀的蛙毒拿了出来,不试试岂不是可惜?”

桂王看了看手上的弩箭。

这是涂了蛙毒的毒箭,你当时加了辣椒炒出来的牛蛙么?还试试?试完可就完了。

“你真的不动手么?”再想想,似乎夏小冬说得还挺有道理。看来让人死得太利索,就会失去恐吓的作用。

“你若是不动手,那我杀了你之后,可就不客气了。”桂王冷冷道:“就不是撕坏点儿衣裳那么简单了!”

死都死了,还在乎死后如何?夏小冬觉得这位真是太搞笑了。

于是,她真的笑了。

一枚毒箭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扑面而来。

跟射向周建弘不同,这次桂王选择了射头。

头部的目标,要比胸腹部小得多。所以除了贴身近战,或是对自己的水平极有信心,一般来说,都是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