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面上一盏长臂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斯诺推门走了进去,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嫌疑人的对面。

嫌疑人的背后是一大块镜子,双层玻璃的,看不到镜子后面站着的人,但斯诺能听到克劳福德的呼吸声。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除非你们找到我的戒指!”鼻青脸肿的嫌疑人靠在椅背上,椅子不是为了让人舒适而设计的,所以他很煎熬的不断变换姿势。

斯诺打量了这个人一会儿。对面的这个家伙还很年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的眼底有某种狂热的神采,某种信念支撑他,不,是他们,做下了这种恐怖的事情。

但非常有趣的是,间隔不过二十多个小时,这个人就已经认不出造成他身上伤口的斯诺了。

“我不太能想象,但你们确实是一起对受害者行凶的。我假设你们选择了某个深夜,一群人围着一个受害者···你们有明确的分工,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人抽血,谁都在谋杀的过程中占据一定的责任,你们以此来保存秘密。”

“这些白天的那些条子都已经说过了。他们怎么派了一个小姑娘过来!”年轻人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抖着腿。

“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姑娘只能够在夜里出现?”斯诺抬眼看了一眼年轻人背后的镜子,她微微前倾,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听着,我们都知道审讯是有人旁听的。但我还是希望可以简约一些,我们快速的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手段呢?我是不会背叛我的神的!大概你们的头头已经只能用色诱这一招了?”

斯诺不悦的看着年亲人在她的身上扫过的眼神。一种非常黏腻的触感,而且还不够尊重。

“我知道你们的把戏,吸血鬼从来都不是神明!”斯诺的嘴唇在动,可站在门外监听的杰克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皱着眉头要求下属确认监控设备还在正常的运行,同时尝试读出斯诺的唇语——斯诺说的话并不构成单词和句子,嫌疑人确实听到了什么,杰克知道,是因为嫌疑人的脸色大变。

房间里的斯诺还在逐字逐句的说着:“这些手段并不少见,你们这种人也不少见。···让我猜猜看——你们崇拜吸血鬼,希望通过某种仪式得到吸血鬼的身份。或许你们见过的那个吸血鬼对你们承诺了什么。···永生?还是什么特殊的能力?”

吸血鬼的声音以某种特殊的频率传到了年轻人的耳朵里,旁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年轻人脸色大变,显然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镇定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这个团体有几个人?”斯诺继续问下去。

她从袖子里把手伸出来。平心而论,斯诺的手是极具美感的,这吸引了年亲人的目光。

但斯诺接下来的行为就不是那么的具有欣赏性了。她用右手掰断了左手,顺时针扭了一圈,在让人头皮发麻的骨折声当中,她松开了右手。

杰克站在玻璃窗的另一边,他看到了斯诺所有的动作。斯诺的右手像是橡胶做的一样,充满了弹性的扭了回来,被折断的碎骨迅速的恢复,一分钟不到,斯诺的左手就恢复如初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怪物啊!”正在调试监听设备的探员有幸见证了斯诺的表演。

同样不敢置信的是坐在斯诺对面的年轻人。他意识到了斯诺的身份,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你是吸血鬼?!”

斯诺为不可查的点头。从始至终,她的表情都非常冷漠,不因为刚才的表演而疼痛,也不为旁观者的惊讶而得意。

“我现在可以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了吗?”

年轻人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摊在了他的座位上。他表情辗转变换了好久,最后出了口气,虚弱的说:“你说的都是对的。”

“那个吸血鬼叫什么名字?”斯诺补充了一句:“你只需要在心里念出这个名字,就足够了。”

如果说年轻人之前还对斯诺的身份有一点不确信的地方,那在他心里想到名字,斯诺准确复述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完全相信了。

求证到了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斯诺冷着脸站了起来。

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年轻人一脸狂热的追问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斯诺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了下来。

“从你信奉你的神开始,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说我希望你做什么的话···那就是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对这里的探员交代一遍。”

斯诺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克劳福德。

“你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吗?”杰克的目光锁定了斯诺,寻常人经不住一个资格老练的探员如此凝视,总是不免会两股战战。

斯诺歪着头看着杰克,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

“就算有什么的话,你们也可以从这个嫌疑人的身上得到答案。你听到我最后交代他的话了,不是吗?”

“你们说的‘神’是什么意思?”

斯诺没有回答杰克的这个问题。她像是没有听见一眼从杰克的身边走过。

“你不该通知汉尼拔的,他受的伤还很严重,应该继续在医院里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