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亭闭上眼,集中意念运足灵力,狠狠将人震开!

邢玉笙正是吻得专注之时,没有防备,一下子跌落在地,心口的伤似乎又撕裂了几分,他也不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静静望着穆长亭。

月光从屋外温柔地透进来,空气里灼热的气息却仿佛从未消散。

穆长亭躺在床上,轻轻喘息着,察觉到邢玉笙的目光,他反而翻身以对,将被子往身上一盖,低声道:“滚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紧跟着房门吱呀一声响了,邢玉笙脚步轻轻地走了出去。

穆长亭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双手狠狠扒拉自己的头发,瞬间烦躁得不行。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喜欢过什么人,不明白邢玉笙为何会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

姑且不论他们两人都是男子,就光是邢玉笙坠魔之时做出的那等丧心病狂之事,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见到他就恨得冲上去打打杀杀,已算是经历生死,看淡风云过后的一种进步。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狠狠亲吻的触感,穆长亭仰倒在床,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翌日,穆长亭洗漱完毕,再次尝试着出门的时候,发现结界已经撤了。

莫离坐在他门前打盹,穆长亭看他睡得呼呼作响,不禁笑着摇摇头,伸手推了推他,笑道:“你为何在这里睡觉?要睡回房睡去。”

莫离揉揉眼睛,一边打呵欠,一边道:“不行的,魔尊让我照顾好您。”

穆长亭笑了笑:“我不需要人照顾,你赶紧回去。”

莫离还是摇头,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小声道:“该吃早饭了,您跟我过去吃早饭吧?好不好?”见穆长亭脸色微变,他想起魔尊的嘱咐,又飞快地补充道,“这么多年您都是跟我们一起吃早饭的呀……”

那叫吃早饭么?

穆长亭想起邢玉笙对待尸身关怀备至,俨然将他当成一个活人对待的态度,心里竟微微觉得有些酸涩复杂,他想了想,叹道:“走吧,一起去。”

莫离这才笑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到前面去了。

进门之时,邢玉笙正拿着碗筷,呆呆坐着,似乎并没有习惯身旁空无一人。

视线甫一交错,穆长亭先撇开了目光,邢玉笙却眸光微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浅色金瞳褪去,邢玉笙刻意将眼睛的瞳色变幻成了从前墨黑如漆的样子,仿佛这样做就能离过去年少的样子近些,离穆长亭近些。

刑玉笙想着想着有些出神,下意识地伸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在穆长亭的碗里,做完这个动作,就连他自己也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身体霎时有些僵硬。

穆长亭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头默默吃起来。

邢玉笙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轻轻翘起,连目光也渐渐温柔下来,。

莫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有种自己非常多余的感觉,胡乱扒了几口,他嘴里含着东西口齿不清地说道:“魔尊,穆掌门,我先去忙了。”

说完,也来不及看他们的反应,飞快跑了。

穆长亭见莫离跑远了,收回目光,将碗筷放下,低声道:“我有事问你。”

邢玉笙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点点头,道:“你问吧。”

穆长亭皱了皱眉,道:“我尸体诈尸这件事,跟你的还魂之术是不是有关系?”

邢玉笙摇了摇头,沉吟道:“不清楚,此事我尚在调查。还魂之术……其实是我在残书古卷中推敲出来的一个秘法,这些年我施展多次,可没有一次成功。能够做到的极限,就是最近这一次将你的尸身召唤清醒,也不知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你的魂魄回来了,却没有归位,反而魂附到了别人身上。”

施展多次是因为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更让人心惊的是他居然是靠残卷自己推敲出来的法子,这要怎样疯狂的执念才能做到如此,穆长亭心头微颤,面上却装作没有听到,转而思索道:“这应该不是巧合,我的尸身似乎有被暗中操控着,那日幕后之人操控尸身刨坟之时,我见你收下了那枚玉佩,是有什么古怪之处吗?”

邢玉笙从怀中掏出那枚羊脂白玉佩,穆长亭接过来又细细翻看了一次,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刑玉笙道:“秦飞琼的名字我曾在一处魔窟中看到过,也许操控你的人只是想借你的手让我们知道秦飞琼此人,毕竟自从那次刨坟之后尸身就再无其他动作了。”

穆长亭遗憾道:“那我如今魂魄归位,岂不是与操控之人的联系断开了?”

刑玉笙沉默半晌,低声道:“你不可能永远魂附在顾子澜身上,终有一日他的意识会归位,到时候你又该何去何从?”顿了顿,他看着穆长亭,目光灼热得快要把人烧起来,“不知道真相又如何?你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