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的小媳妇脸蛋贴着夫子的胸膛,而在耳边传来的有规律的心跳声,成了最好的安神曲。

他的小娘子啊,就只在他面前温顺成一只兔子,谢之欢想着,如此倒也好,免得到时候被人轻易诓骗了。脑海之中再次想起了那酒楼的事情,谢之欢只觉得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如何都不舒服;不过,他稍稍庆幸的便是自家小媳妇在酒楼时候不是一味的害怕,多少还发出了自己的一些脾气来,不然的话,哪

里还轮得到自己回去给她出气了。

那些不是东西的,一个个都是吃软怕硬的,若是鱼乐方才的时候,多少还有一些脾气在,早不知道被欺负成了什么样子的。

不过,却也是应了那道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而自家的小媳妇更厉害了,会打人。

……

落日余晖,将谢之欢和鱼乐的影子拉得极长极长,好似要到天荒地老一般长。

这一刻,是谢之欢这一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宁欢好。

日子,一日一日过的;而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的。

山沟沟里的夫子有些眷恋起了如今的生活,闲时逗媳妇,忙时媳妇逗,小日子过得一溜一溜的;而山沟沟的里的小鱼却有些苦恼了起来了。

至于这苦恼,小媳妇鱼乐总结成了成长的苦恼;且这苦恼,还是她自己想要的甜蜜。

在镇上买了几匹布,当初是什么模样的,如今也是个什么模样。

外面是郎朗的读书声,可屋里面却是沉重的叹息声。

鱼乐的手中握着剪子都不知道握了多久了,可是就是迟迟不知道怎么下手;当即,一双好看的眉头紧蹙得不成样子了。

明明之前的时候,她瞧着红杏姐给狗子哥做衣裳的时候,手中的剪子,那叫一个剪得利落,不过三五下的,衣裳的影子就已经有了,然后针线一下,贴心的衣裳就好了。

可是如今放在了自己这里,怎么看,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好!

夫子家的小媳妇,遇到了成长的坎了;一道叫做‘成长为好媳妇之做衣裳’的坎。

……

谢之欢下课的时候,一入屋内,就瞧着自家小媳妇坐在炕上,瞧着铺在看上的布匹,一脸发愁的模样。

“怎么了?”人直接就走到了鱼乐的身旁,谢之欢看着那紧蹙的眉头,下意识的伸手想抚平了。

眉间多了谢之欢的手,鱼乐抬头看去,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的叫人可怜得很。

“是为了这布?”被小媳妇这样子一看,谢之欢一颗心都荡漾了,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眸光看向了那炕上布匹问道。

“不会做衣裳……”久久,鱼乐还是将自己的苦恼说出来。

谢之欢:“……”

这个事情,就很叫人惆怅了,其他的事情,小媳妇不会,他多少还能自己动手,可是这做衣裳的事情……

谢之欢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一看就是拿刀枪棍棒,或是拿笔墨纸砚的手,如果用来穿针引线做衣裳的话,他可以很肯定,那针一定被自己给捏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