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车的木头,若是那京中的贵女,别说抬起来,便是碰上一碰都不愿;谢之欢很难以相信这一车的木头是自家小媳妇一根一根寻来的。

下意识的,谢之欢的目光落在了鱼乐的身上,眸光一凝,道:“你的手。”

“啊?”闻声,鱼乐有些莫名,而后看着谢之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上,心一虚,身子倒是先做出了反应。

“无事的。”手藏到了身后,鱼乐说得支吾。

眉头未言先皱。

“鱼乐乖,夫子瞧瞧。”心思有些沉重,谢之欢佯装寻常表情的模样,语气亦是说得平常。

“这……这就不要了吧,鱼乐……嗯,鱼乐无事的。”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实打实的不愿,鱼乐的眼神亦是有些飘忽了起来,不敢去谢之欢。

身后的指尖,不自觉的捂着手掌心有些破皮的地方,鱼乐眉头一簇,硬生生的将那疼痛压在了眼底之下。

这般倔强的模样,直直的落入了谢之欢的眼中,他的心情糟糕了起来。

不多说,谢之欢直接欺身而上,大手直接落到了鱼乐的身后,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折断了她的手;不容拒绝的将她的手拿到了自己的眼前;垂眸间,他便看到了她那发红的手掌心。

怎么能不受伤了!

这一车的木头,难道是假的?帮木头是体力活,便是一些男子来做,也是累活;更何况是自家这娇滴滴的小媳妇。

“若是你要这木头,同夫子说不好吗?何苦受这份罪?难道你不知道,夫子会心疼的吗!”一大串的话,谢之欢说得气都不带喘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鱼乐的手掌心,满心满眼的,只有心疼二字。

不知道为何,鱼乐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烧,有些说不出痒,可是更多的却是懊恼;尤其是当自家夫子那眼神流露的时候,她突然心中不是滋味了。

“其实,鱼乐不疼的,这小伤,过几日便好了,夫子莫要担心。”低声道,鱼乐的每一个字,都想去安慰谢之欢。

顿了顿,鱼乐又道:“这里是夫子和鱼乐的家,那既然是家,那断无所有的事情都让夫子做的理,鱼乐也该做些事情,好分担了夫子的活;如此方得夫妻的长久相处之道。”

话说得一套一套的,鱼乐看着谢之欢,那模样好不认真。

只是,谢之欢听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的。

当刻,谢家夫子眉头一挑,道:“这般胡言,你是从哪本话本子看来的!”他家的小媳妇,总是会将话本子上的歪理拿出来对自己说。“这不是话本子上的,是红杏姐说的,她说,两人在一起,就得相扶相持,如此才能长长久久,若总是一人付出干活的,另一个人久了,也是会累的。还有,鱼乐也想为夫子做些事情……”最后的一句话中含

着鱼乐的情意,重如泰山的情意,谢之欢听着,又是心疼又是气。

气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家小媳妇,心疼的是鱼乐那受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