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转念又想:难不成这是那叶应星的计策,他早便料到不敌于我,故与青月设下此计,梁发却不在这何家庄中,他们骗我来何家庄,却在此设下此伏兵,要围歼我,或是没料到我行程如此之快,何万天与罗念先又胡谄些罪名与我,故布疑兵。

想到此处,登时怒从心头起,暗骂这叶应星与青月小辈好生大胆,竟敢如此戏弄我,现下若离去,固是能全身而退,但梁发的事终无所获。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就算他们人多势众,我又何惧,定要等那叶应星跟青月到来,叫他们吃些苦头,再从他们口中问出那梁发音讯来!便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样。’不理他们,倒起酒自顾喝将起来。

方才饮将了两碗酒,便听得马蹄声响,庄门外十几名大汉入得庄来,这些大汉皆身着青衣短衫,脚穿布鞋,头戴箬笠,腰挂长刀,为首一名大汉却是手持两把泛着青光的大刀,十分惹眼。

我一瞧得这些人的装束、趁手兵器,便即料到这些人是青门的人了,为首大汉定是青门掌门金元了。青门所做的是码头生意,第一代掌门沙通生却是个渔夫出生,好戴箬笠,后来青门一众人等便都跟着戴上了这箬笠,因此头上这顶箬笠便是青门的标志,青门以刀作器,因常在水头讨活,最精的却是下盘功夫。

这群人一进得庄来,便即向何万天迎去,说了一些客套话。

金元向我怒目而瞪,右手单刀一举,道:‘狂屠!今日金某向你讨债来了!’

我自顾饮酒,道:‘看来你便是青门掌门金元。’

金元道:‘正是区区在下!’

我道:‘你青门所做的是码头生意,过的是水上活,与我毫无瓜葛,怎的却要向我讨债,莫不是我曾几何时,坐过你金门的船却忘了付账了,若是如此,狂某现付就是了,又何必动刀子。’

金元道:‘装疯卖傻,我向你讨的却是血债,我且问你,我青门何曾得罪过你了,你要下这般杀手!’

我反问道:‘我又何曾得罪过你了,你要这般乱套罪名与我。’

金元脸色通红,道:‘我青门护法李大通被你一掌震死,这还能有假。’

我寻思这金元如此神情,看来此事不当有假,便道:‘你青门护法李大通与我不相不识,我杀他作甚,你口口声声说他被我一掌震死,可有人证,可有物证,空口无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金元呸了一声,道:‘放你妈的屁,你再赖也无用,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刀一提,便欲动手。

何万天跨出一步,手掌按住他的手腕,道:‘金掌门且莫冲动,此人非一人可敌,切需自重。’

我心中却满是闷气,这算什么事,梁发还没救出,倒无故多了几笔血债,又见金元口出脏言,一副浑不将我放眼里的模样,有意给他点下马威,腾身一跃,便跃到石桌板上,单足一点,有如鹤立,说道:‘我听说你青门专精下盘功夫,既是如此,可敢上来教量一番。’

金元见我向他挑战,如何肯在众人面前怯了势,挣脱何万天的手掌,道:‘求之不得。’

罗念先伸手拦道:‘金掌门,切莫冲动,兴许那魔头暗怀什么奸计。’

我笑道:‘怎么,你们青门连这下盘功夫都不行了么。’

金元见我讥讽,推开了罗念先的手,道:‘人家都这般挑衅了,我身为青门的掌门,岂能堕了我青门的威望。’双刀朝众弟子一扔,道:‘接着,且让我会会这老匹夫!’腾身一跃,翻身落向石桌板,左脚方才点到,右脚已是呼地一声,向我扫来。

我左足换右手,便即避过。他右脚一击不中,即换左脚,左右双腿交叉连环横扫,连给我喘气的空隙都不留,显然这一上来,就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