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忽然皱眉,双掌一拍,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道:“对了!我记起来了。”

白旭问道:“赵兄记起什么了?”

赵大山道:“我曾与一个人结过怨,那人一身服饰古怪,看起来像是西域那边的人,而精于蛊道者多出于西域,莫非是这人所为。”

白旭略一沉吟道:“原来赵兄还曾与这么个人结过怨,那多半是了。”

赵大山脸色微沉,说道:“只是这人与章才所说的那人相貌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实是奇怪。”

无言道:“若是如此,要么便是章才所说那人亦会蛊术,要么便是赵伯伯所说那人也要来寻仇,若是后者……”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赵大山脸色铁青,道:“若是后者,岂非雪上加霜。”

白旭却道:“现下毫无线索,便安心等着吧,是福是祸躲不过,无需忧虑。”

便在此时,萧湘已换了一身衣服,行将过来,在萧湘身后不远处却有两个汉子,这两个庄丁一个抱着两缸酒,一个端着四口大碗,这自是赵大山吩咐的了。

萧湘坐了下来,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白旭道:“不过片刻罢了,萧贤弟现下换了新装,人倒是精神多了。”

萧湘笑道:“这自是当然,比起那落汤鸡当然精神了。”

萧湘话音一转,对赵大山道:“赵兄,你庄中先是送信那汉子中了蛊虫,现下又是那章才中了桑甚蛊,接连有人中蛊,也不知其他人有没有中蛊,依我看切需堤防。”

赵大山一惊,心想:“此话有理,已有二人中蛊,蔫知会不会有第三人中蛊,谁知被人下了蛊的人有多少。”忙道:“我心中忧虑,竟是忘了这等紧要之处。”

萧湘从怀中掏出一片嘉草,道:“那寄生蛊潜伏于**之中,一但俘化,便会出来,所以只要在寄生蛊俘化前将去除去,就并无大碍,这嘉草对一般的蛊虫皆有效果,可叫人去药铺买些来给庄中的人服下。”

那两个庄丁刚放下酒跟碗,正要撤去,赵大山忙吩咐道:“去传我令,叫管家取些银子去药店买些嘉草,让庄中每人皆服些。切记,每人皆要服!”

两个下人应了声是,便自行下去了。

萧湘接着道:“依我看,赵兄也得服,不可不防。”

赵大山笑了笑,道:“萧贤弟多虑了,那人若要在我身上下蛊,自要接近我,一接近我我岂有不发现之理。”

萧湘回道:“这下蛊之法有许多,像在人的饮食之中皆可下蛊,若他在你饮食之中下了蛊,你如何发现?”

白旭道:“萧兄此话甚对,这蛊便是因其太过隐秘,往往让人下了蛊自己却犹然不知,死得不明不白,故江湖中人才这般怕蛊。赵兄还是服下为好。”

赵大山点了点头,他虽坚信自己没有中蛊,但这关乎生死之事他倒也不敢马虎,道:“刚好酒已到,那我便和酒服下。”于是便揭开了一缸酒的酒封,倒了一碗酒。

无言向赵大山身前那碗酒望去,却见那酒呈青色、略带光泽,深吸一口气,略一沉吟,道:“这酒应该是落叶青酒。”

赵大山脸露赞赏之色,说道:“没错,正是落叶青酒,贤侄当真了不起。”

萧湘将手中嘉草扭成一团捏在掌中,伸到赵大山身前桌上那碗酒上空,运劲一捏,手上登时生出一滴滴草汁落到碗中。

赵大山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说道:“这混和了嘉草的落叶青酒,倒有些生涩。”

无言道:“落叶青酒原本略带甘甜,好的落叶青酒甜味更醇,且让我试下赵伯伯的落叶青酒如何。”边说边倒了一碗,端到嘴边品了一口,说道:“醇厚甘甜,清新爽口。好!”

赵大山道:“这落叶青酒虽是好,但最多算是上等酒,算不上真正的好酒,不过说起来也是一种甚为稀少的酒,这酒产于一个小部落,故而流出于世间的也很少。”

无言一听到这稀少二字,忽的想起那青光杯,心想:“赵伯伯既也是个爱酒之人,不防便让他瞧瞧这杯子。”从怀中掏出了青光杯,说道:“赵伯伯,说到这稀少,我手中这杯子正当得起这稀字,至于少字么,当换成奇字。”

赵大山听他如此说,便望向青光杯,只见这杯子青光闪闪,杯口如齿锯,问道:“你这杯子模样倒是怪,只是怎生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