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心中疑虑,刚才还那般气愤怎么转眼之间便笑成这样了?难不成想到什么折磨我的法子了?本来身子便有些发凉,这么一想不觉又凉了几分。

赵家小姐对楚领队道:“别砍了!”楚领队闻言收起金风剑,其实她早便不想砍了,因为这完全是在做无用之功,徒耗气力罢了。

赵家小姐将右脚从青儿手间缩开,穿上了鞋从木凳上起身,望着那青光杯,道:“这杯子确实是硬得紧,本姑娘干么要跟个杯子计较过不去,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脾气如这杯子一样倔,那你的身子有没有这杯子这般硬。”

无言一听便明其意,她这是要打自己出气,便道:“怎么,你想打我出气,我身体若有个损伤,你如何向你父亲交待。”

赵家小姐哼声道:“这还不简单,就说我好意召你相见,你却起不轨之心想非礼本小姐,却被本小姐捉住,然后我自然是要处罚你了。”

无言笑道:“你以为你编这么个无理无据的理由,便能骗人了,你当我师叔跟赵庄主是三岁小孩了。”

赵家小姐道:“怎么?你怕了,怕本小姐的话就求饶,说不定我心情好放了你。”

无言知她断没这般好心,冷笑道:“我死尚不怕,又怕你做甚,不过要说我怕你确也对,我怕你揭掉面幕,那我估计要被你吓得魂飞魄散。”

赵家小姐道:“你想见本小姐的面也没得见。”拍掌笑道:“好呀!你自己说不怕死,我就看看你怕不怕。”吩咐青儿道:“去把那几样东西拿来。”青儿点头便朝石门中进去。

无言心想:“连东西都准备好了,看来她是早就想好法子要折磨我了。”

赵家小姐向旁侧一处假山走去,临近假山旁却将手伸到一处绿藤之中,朝绿藤一抓,竟从绿藤中取下一把弯弓来,这把弓弓体皆是绿色,连那弓弦也是绿色的,藏在绿藤之中浑然天成,若非细看,肉眼决难察觉。

过得稍许,青儿端着一个方盘从石门之中出来,方盘上面放着三个鲜红色的桔子跟三把带着红色箭羽的长箭。

楚领队从方盘上取下三把长箭,托到赵家小姐面前,赵家小姐拾起当中一把,说道:“把这三个桔子放到他头顶上,本小姐要试试箭法。”

无言道:“你一箭射死我便是了,想在我头顶上放桔子那是休想。”他身体虽然动不得,可头却能动,就算青儿将桔子放到他头顶上,他只需轻轻一摇,那桔子非落地不可。

赵家小姐道:“你想死那也可以。”将箭搭到弦上,对准无言拉了个满弓,道:“本小姐箭法可不是很熟,青儿将桔子放上去本小姐就射箭,你若乱动有个损伤那可不要怨本小姐。”

无言心想:“她定然有所把握,断不敢取我性命,必是吓唬我,也罢!现下身不由己,还是莫动为好。”这一思定,道:“我自有天佑,这头顶桔,有桔自是大吉大利,定是平安无事。”

青儿道:“你可得自己悠着点,可别乱动,不然小命难保。”将盘中桔子放到无言头顶之上,一个叠一个,三个叠做一道。

赵家小姐哼道:“怎么不动了?不是嘴硬说休想在你头顶放桔子么?”

无言道:“我头顶有桔,却是不动,这说明本人‘不桔动’,自是说本少侠心态淡然,遇事不惊了,这是气魄。我之前说‘想在我头顶上放桔子那是休想’,你瞧瞧我现在的处境,人被你锁在这木柱之上,人与木,不就是‘休’了,这‘休想’自是说我想了。那么就是说我想在我自己头顶上放桔子,又关你何事了。”

赵家小姐却是不与他辨驳,道:“叫你嘴硬,看箭!”手中弓弦一松,那长箭咻地一声激射而出,飞射向无言。

这箭速甚快,无言完全瞧不清那箭的身形,只望到一点红光,这红光自是那箭羽所化了,只听砰地一声响,右手手臂微微生疼,眼珠子斜转向旁侧一望,却见那箭射入了自己右臂之上的木头之中,离右臂不及一寸,心中寻思:“这箭离我皮肉如此之近,显然不可能是巧合,看来她箭法倒挺精准,是故意要吓我,这泼辣女子。”

赵家小姐叹了一声,道:“哎!这许久不练箭,怎的我的箭术都差了这么多了,连个桔子都射不中了。”

将楚领队手中仅余的两支箭都拿了起来,道:“本小姐就偏不信了,提高些难度,试下两剑齐射。”将两把箭都搭在了弦上,拉了个满弓,瞄着无言,道:“你放心,本小姐定会瞄准,就算本小姐失了手,你最多也就是个伤残,断断不会死。”

无言笑道:“伤残也好,我下半辈子便由你负责照顾,有个人伺候还是不错的。”无言脸上虽满是笑意,但其实他心中也是略有不安,必竟现下有丧命之忧,虽料赵家小姐不敢伤他,但赵家小姐箭术到什么地步,他却是一无所知,蔫知她不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