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都在思量着要不要逃走,但又恐被阿婧发现,到时就要受到她的惩罚,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犹豫不定之下,心中始终不安份,所以一直睡不着。

还有就是无言昨夜的那一句话:小心我半夜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来。

她虽觉得无言不敢,但始终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被自己几次折腾怀恨在心,当真做出什么来也不一定,故而一夜堤防着无言,心中惴惴难安。

无言当然不知道自己随意一句话就有这样的效果,此时见她这副模样,笑道:“赵大小姐,你可要整好仪容,不然等下去见了似曾相识,人家见你衣衫不整,还以为带了个乞丐来,那可就坏事了。”

赵燕儿整了整衣衫,道:“本小姐这是故意的,要叫某个无耻之徒现出原形。”

无言一脸笑态,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引诱自己,道:“啧啧!赵姑娘这打算原本是极好的,可是你实在是失算,昨夜夜光明亮,在下清清楚楚瞧得姑娘尊容,六魄已被惊散五魄,怎还有胆儿冒犯您,就算要冒犯当然也是阿婧姑娘了。”

赵燕儿一听此话,正待反驳,却听得阿婧的声音:“是么!那你昨夜怎么不做?”

这话音一落,只见躺在草上的阿婧起了身子,眨着眼睛望着无言。

无言笑道:“我有色心无色胆啊!”

阿婧微微一笑,道:“那你应该庆幸。”说罢右掌伸到石头上拍了三下,每一下间的节奏皆是不同,似乎这几下拍动不是随意而拍。

当她第三下拍完收回手掌的时候,只见赵燕儿与阿婧身下的草叶中分别有一条绿色的怪异毛虫一钻而出,这两条毛虫方一钻出草叶便朝阿婧身边爬去,速度如风,一下便窜到了她的衣身之上。

赵燕儿望见这般情景,只觉头皮发麻,心中大为惊骇:“她什么时候伏下这毛虫在我草叶下的?还好我昨夜没有乱来,否则她定然饶不了我。啊!这么说我昨夜一整夜都跟一条毛虫在一起了!”想到这一点,登时觉得浑身不舒适,双掌在身上不住搓动,似乎那条虫子此刻就在她身上爬动一般。

无言望着两条虫子钻入阿婧的衣身之中,笑道:“哦!原来姑娘早有设防,看来还是对在下不放心啊!”

阿婧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你昨夜若真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此时定是一具死尸了。”

无言哈哈一笑,拍了拍心口,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道:“还好!还好!多亏我这小胆子救了我一命。”

阿婧脸有好奇之色,问道:“你不生我的气?”

无言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对人有堤防之心自也无可厚非,我怪你什么。”

阿婧点了点头,抬头望了望天际上的太阳,说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下就走吧,去见那似曾相识老爷子了。”

无言道:“好啊!就是不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离此处多远?”

阿婧道:“那地方叫环石谷,我们快马加鞭赶过去的话大概要一个半 时辰左右。”

无言右掌摸了摸下巴,道:“一个半时辰左右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大早起来尚未果腹,姑娘莫非想空着肚子过去?在下一个大男人当然忍得了,故而自是无所谓,就怕两位姑娘肚子挨不住。”

阿婧道:“我带有干粮就挂着马身侧,你们若是饿了那就拿些去吃。”

赵燕儿脸现恼色,道:“干粮难吃死了,等去半路找家酒家吃顿好的。”

无言摇头,道:“赵小姐,现下你可是个人质,可别忘了。”

阿婧道:“事不宜迟,还是不要拖延了,早去办了这件事也安心。”说罢对赵燕儿道:“你吃不吃干粮,不吃咱们就走了。”

赵燕儿哼了一声,道:“不吃!”

阿婧微微一笑,道:“那更好,省去不少时间。”说罢便去解系在旁侧树旁的马儿。

无言亦去解自己的马,翻身上马,笑着对赵燕儿道:“要不要跟本少侠骑一匹?”

赵燕儿瞪了他一眼,呸了一声,道:“走开!无耻之徒。”说罢径自走到阿婧马旁,自己上了马。

赵燕儿方一翻身上马,望着尚在马下的阿婧,心中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要是此时我驾马而去,她一定追不上。”但转念又想:“不行!她这马儿只怕也跟我那马一样认主,到时必定不听话,还是不要做些无谓的挣扎了,不就是给人家当看材刻个雕像,本小姐就先忍着,到时寻到机会再跟你们计较。”这一想罢便老老实实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