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机会干掉妖王的男人,这样的人即便不是人族第一的强者,也一定是创造过无数奇迹的强者。

易盛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却是如同七彩霓虹灯一样的变化着,现今的人族,顶尖高手凋零,那一场大决战,三宗六派的宗主死伤惨重,除去天刀等个别的存在,多数都是当场战死,而天刀亦是重伤在身,不知所踪。

至于天玄宗的花非雾,以及其他一些散修则是及早的带着神盟的种子,以及人族中最新的一批天才躲藏了起来。

那场大决战,可以说从一开始人族就输掉,因为,当陈飞破坏了神都后,整个人族对于未来已经彻底的绝望。

归根究底,人族战败的最大责任人应该便是陈飞。

“我绝不会去求那样的人,哪怕他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易盛的脸上露出仇恨的神色,拳头慢慢握紧,他是想要人族战胜妖族,做梦都想,哪怕是付出性命都想,但是,同样的,他也不愿意再见到陈飞。

或者说,易盛很想杀死陈飞,因为如果不是陈飞将神都变成了废墟,人族也不可能输。

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差距还是存在的,如果神都还在,人族的大军就不会败,而大军不败,单单靠着妖王和军师,哪怕两人加起来天下无敌也没用。

只可惜,一切都被颠倒,人族的大军一败,妖王和军师当真就天下无敌,人族中的那些高手哪怕能够抗衡两人,但是,妖族的大军杀过来的时候又有谁能够抵抗。

“你确定自己在说什么吗。”

赤天绝怒目看向易盛,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为什么而生气,“你现在的情况又算得了什么,为什么不能去求那人,是因为该死的自尊。还是仅仅是因为仇恨,如果你因为自己的仇恨而放弃去求人,导致了人族的消失,你是不是也应该算人族的罪人。而即便你的仇恨是来自那人对人族带来的伤害。”

蛮族小王子将自己这些年领悟的一些事情以言语说出,却是有极大的说服力。

哪怕易盛再如何的心坚如铁,此时也忍不住扪心自问,是不是他过于小气,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人族消失。他是不是会感觉到无比的难受。

“去走走吧,先不说你能不能说服那人,恐怕就算想要找到那人也是不容易的。”

旁边,之前伪装成蛮族将领的汉子走到易盛旁边,伸手轻拍了易盛的肩膀,这人的手很稳,每一下拍打都似乎让易盛的心坦然一些。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易盛忍不住错愕的看了一眼这个人,要知道,这样的气场。往往是那些纵横杀场的名将才会拥有的。

单靠一个人的魅力就能够让麾下的将士全部的奋不顾身。

只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寂寂无闻的,按理说,这样的人他应该早就听说过的。

“不要想太多,说服他,自然就能够得到我的帮助,而到时候也就自然知道我的身份了。”

男子淡然的笑笑,他看出了易盛心中的疑惑。

“我会说服他的。”

易盛点点头,他毕竟是出生在大决战之后的岁月,在之前。人族究竟出现过多少了不起的人物,那是谁都没法子弄清楚的。

只不过,总算想通之后,易盛的心情却是舒畅了许多。

找到陈飞。然后说服陈飞,为了人族的未来,再次提气一战,奋不顾身的搞死妖王。

自从毁灭神都之后,陈飞已经失踪了许久,易盛的年龄也远没有到能够了解和接触当年那些事情的时候。以他本身的力量自然是没可能找得到陈飞的所在。

只不过,赤天绝和那个伪装蛮族将领的汉子却是给了易盛一些线索。

而出乎易盛的预料,这三个地方居然都是极为普通的地方,既不在海外仙山,也不再十万大山深处,更不在无尽深渊,或者永恒沼泽之类的险恶之地。

而是在已经被妖族占领的某个村子,是的,一个村子,之前曾经搅动的天下大乱的陈飞居然隐居在一个村子。

绝不能让这个家伙如此舒服的隐居。

对于说服陈飞出来暗杀妖王又多了一个理由,这让易盛更加的有动力,匆匆朝着赤天绝和那伪装蛮族将领的汉子施礼后,转身大步的朝着十万大山外而去,竟是既不在担忧外面是不是还有妖族追捕,更不再纠结那些人族战士是不是会跟随他。

显然,到了这里,易盛也看出了不管赤天绝还是那个伪装蛮族将领的汉子都对人族有着极深的好感,不管如何,他们是不会伤害这些为人族做斗争的最后勇士。

不但不会伤害,反而会保护。

这些人族的战士跟随着蛮族反而是比跟随易盛去说服陈飞更加的安全。

“你说,他能够说服阿飞吗。”

看着易盛的背影,那伪装蛮族的将领眼中却是凝聚了一丝丝的担忧,如果易盛还在这里一定大吃一惊,因为,随着这一丝担忧出现,那伪装的汉子眼神竟是开始无比沧桑起来。

那绝对是一种到了一定年龄的沧桑,年轻人哪怕经历再多的事情,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事在人为吧。”

赤天绝无声叹息,他比那个汉子更加的担忧陈飞,只不过,蛮族需要他,而陈飞的性格他也知道,那不是一个容易说服的人,“这个小子有点与众不同,在他身上,我隐约看到了年轻的阿飞。”

一丝笑容从赤天绝嘴角露出。

年轻时候的陈飞,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傲气,看起来似乎性格淡然,实际上却是傲气冲霄,当初第一次见面就敢和他死战,然后差点没能追上神盟的飞船。

“也不知道阿飞现在过的怎么样。”

想到当年,却又想起了早逝的凤彩翼,一丝淡淡的哀伤出现在赤天绝的眼中。

小村,寂静,突然间。村口一口巨大的铜钟响起来,无数的人从一间间破旧的屋子中冲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郁的疲倦,身上的衣衫更是杂乱无比。

其中。一些妇人甚至露出一些不该露出的部位,倒是让不少还没醒来的汉子立即精神振奋起来。

而在人群中,一个看起来无比瘦弱的汉子则是佝偻着身体,包裹着一件破布站在那儿,赤天绝担忧的最坏的情况显然发生。陈飞此时过的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