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薇张了张嘴没说什么,低头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江采芑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就更得理了些。

她得意洋洋的一抬头,继续数落江采薇:“我知道你也看不上我,我自幼长在乡间,才入京的时候也不懂这里的礼仪规矩,难免叫你小瞧,可你却不想想,我和你同父所出,且父亲也是自幼长在乡间的,你认为我是乡巴佬,岂不是不敬父亲。”

这高帽子戴的太大了些,压的江采薇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江采芑的险恶用心,就是想在春宴上败坏她的名声,好叫她日后过的更困难些。

江采芑那一番话就是在逼迫她,若她不理会,就是不敬尊长,若是理会,去和人强争,难免要得罪人,且还要落下一个泼辣不识礼的名声,左右都是为难她,叫她得不了好。

然这会儿,江采芑已占据先机,她想要翻盘十分不易。

玉氏看江采薇有些为难,心中不忍,才要开口,就被江采薇拉住。

江采薇不想叫人帮忙,若是她连江采芑一点刁难都应付不来,以后又要如何把江书奂养大,又怎么能撑到舅父一家返回京师呢?

“姐姐。”江采薇娇娇甜甜的叫了一声,脸上带着笑,好像是丝毫未觉她姐姐陷害她一样,一派的天真样子。

她这样倒叫别人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心说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自小又是娇养长大的,知道什么泥腿子不泥腿子的,再看小姑娘这样天真娇憨,想来也不是有意的。

江采芑一愣,还未答腔,就听江采薇笑道:“我自小娘就跟我讲农人辛苦耕作的故事,还说一粒栗一滴汗,便是我有时候吃不完饭剩下些米粒都要挨训,哪里有瞧不起农人的事情。”

“即是如此。”江采芑一指旁边的贵女:“你就去和她分辩几句,替我争个明白。”

江采薇笑了笑:“姐姐先听我说完,以防姐姐误会我。”

“好孩子,你说吧。”玉氏笑着一拉江采薇的手,帮了一句。

江采薇回了一笑:“爹爹先前跟我说,早年间祖母在乡下种田,辛苦劳作供养爹爹读书,还说祖母如今年纪大了,早年间又因劳作伤了身子,他十分心痛不能在乡间伺侯祖母,原说要让太太和姐姐留在乡下照顾祖母,等到爹收拾了屋子把你们一起接过来,谁知道……太太和你早早来京城。”

说到这处,江采薇停了一下:“太太担心父亲有情可原,姐姐这样大的年纪了,按理说很该留下来伺侯老人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