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采薇收到江采芑特意叫人传来的订亲的消息都快气乐了:“她还有脸说?”

正好陈书奂也在跟前,听到那些话也很生气:“江帆太功利也就算了,怎么江采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也这样贪慕虚荣?分明就知道那位蒋世子是个傻子,却还是因为荣昌侯府的荣华富贵高高兴兴的应下亲事,实在是丢人之极。”

“你管人家呢。”陈采薇摸摸陈书奂的头:“这是江家的事情,咱们如今是陈家的孩子,江家和咱们再无干系。”

陈书奂点头:“倒也是。”

陈采薇笑着把这件事情扔在脑后,和陈书奂又说了一些话,这才打发他回屋练字去。

又隔一日,陈采薇一大早就起身,将准备好的寿礼带上,和陈书奂坐车去了江家。

虽说江帆官职并不高,但到底是吏部官员,再加上江采芑和荣昌侯府订了亲事,自然就有人巴结江家,江老太太寿辰,来的人就多了许多。

当然,多数都是各部以及外放的那些官职不太高的官员。

还有一些想通过江帆的门路调职回京的四五品官员也派人送礼。

陈采薇和陈书奂到的时候,江家外头已经来了好些人,看起来也挺热闹的,姐弟两个下了马车,就有江家的管事婆子过来迎接。

早先陈采薇还是江家的二姑娘,这些管家婆子们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转眼间,人家就成了正经陈尚书家的大小姐,如今再见了,这些人脸上也有些不太好看,看起来颇尴尬。

陈采薇倒不觉得怎么样,她气势十足的拉着陈书奂的手,对着管家婆子笑了笑。

“陈大姑娘,跟老奴里头请。”管家婆子干笑两声,打量陈采薇和陈书奂的衣着。

就见陈采薇上头一件杏黄缂丝衫子,下头是大红绣花石榴裙,梳了双环髻,头上戴了全部都是用滚圆的红珍珠攒的珠花,额前更垂下点点红宝石的流苏,实在是将她的人映衬的更加俏丽。

再看陈书奂一袭宝蓝绣花长袍,腰间系了描金绣花的腰带,下边垂了一块羊脂白玉佩,小小的人板着脸跟在陈采薇身后,越发显的金童一样,叫人爱煞了去。

这管事婆子看着,心中便思量起来,只说陈尚书家里怕是极豪富的,不然,陈采薇姐弟也不能穿的这样富丽,越发的对陈采薇讨好起来。

陈采薇跟着婆子进了院子,先去给江老太太拜寿。

她和陈书奂站在堂下,对着上头坐着穿着大红衣裙满脸笑容的江老太太作揖道:“晚辈恭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江老太太看到陈采薇和陈书奂,脸上的笑就有些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干笑道:“真是知礼的好孩子,赶紧坐吧。”

陈采薇一笑:“晚辈特特准备了些寿礼,还请您老不要嫌弃简薄。”

她一行说,那边,管事娘子一边念了起来:“陈尚书恭祝江老太太寿辰,贺镏金观音一座,福如东海摆件一台,官窑茶具一箱,布六匹,赤金头面一套……”

江老太太一听这些寿礼,立刻乐呵起来:“多礼了,多礼了,受之有愧啊。”

她并不是个有什么见识的,又不识字,只是常听江帆把这受之有愧挂在嘴边,她也学了来,如今说出来倒是引的在场的这些太太奶奶们都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