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年轻的男人看向我:“啥节?时节?”

我没看他,而是直接看向许刚:“简单来理解就是尸体上长出来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绝对跟地灵芝天差地别,土葬后正常的尸体会渐渐的腐烂只剩下一堆白骨,但有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会让尸体的性状发生改变,例如棺木在腐朽的过程中这个空气的温度还有湿度的改变,以及一些蛆虫耗子之类的啃咬,都有可能让这个尸体在腐烂的过程中不那么顺遂,而这个过程越不顺利,这个尸体就越有可能生病,当然,这个跟人生病不一样,因为它本身已经不需要救治了,但是尸竭的形成却是个跟人一样病变的过程,中医上的竭有散瘀之效,但尸竭却毫无药力,那既然称之为竭,寓意就是尸体需要散瘀,她已经肿大了。”

虽然火葬总是让人感觉到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入土为安,很多老人都比较恐惧,卯着劲儿的找人恨不得让自己百年之后全须全尾儿,后人为了尽孝道也大多会顶风作案,哪怕罚款也在所不惜,但是说实话,火葬还是为以后的后人省下不少的麻烦的,至少埋完了就真的省心了,而土葬的弊端实在是太多了,光尸变一说,除了四姨姥那种,还有十几种的变化,更何况,还有尸竭这种麻烦事儿呢!

“不是啊,娇龙啊,我这没明白啊,尸体肿大了?我妈,小虎他奶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肿大了吗?”

我轻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当然,尸竭的同音意思就是囊肿结节,我之所以说尸体病了就是这个原因,说白了,就是尸体囊肿了,你泡在那个酒里的东西就是小虎奶奶身上长出来的瘤子,活人身上就叫肿瘤,死人身上的就是尸竭了。”

真不想说的这么直白,但是没办法,有时候你酝酿半天,委委婉婉的人家听不懂啊!

一想到许刚他还把这玩意儿当好嚼呼泡在酒里多宝贝似得我胃里就泛着酸水儿。

许刚的脸色‘唰’地就白了一下,木木的转过头看向他那个玻璃酒缸:“瘤,瘤子?”

“呕!”一旁一直没吭声的许琳琳居然干呕了一声,捂着嘴跑到院子里去吐上了。

的确,现在隔着个透明玻璃看许刚泡的那坨东西还真的特别像医院里的那种生物标本,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想不吐都不行。

“呵,凭啥信你的啊,你说的那个啥尸竭的我没听说过,我就听说过地灵芝,你们要是不要的话,我要!”

那个年轻的男人还是不服,张着嘴在那嚷嚷:“我见过的地灵芝就是这样的,啥玩意囊肿,死了的人还能肿了?!真是太能扯淡了!”

我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不是都说了吗,你要是喜欢就可以送你。”说着,没等他应声我直接看向许刚:“叔,你应该不是只采回来这一块儿吧,有没有没泡酒的,弄出来点儿,把没泡酒的跟泡了酒的各给两只鸡喂点,这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鸡的载体太小,承受能力肯定不如人,不用十分钟就能看出来是咋回事儿了。

我以为许刚肯定会出去试试,毕竟他虽然知道我接的是我姥姥的仙儿,但是让他一直心服口服深信不疑的也只是我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