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乔晚伸出了手,沈宴都还顿在原地,仔细打量了一下乔晚的手指,见上面仿佛没有因为之前的打斗沾上什么泥点,这才放心地让她将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乔晚敢肯定,如果可以的话,沈宴说不定更想拿出湿纸巾将她的手仔细擦上一遍!

不要问她为什么能肯定沈宴一个男生,身上一定会随身带着纸巾这种东西。

这种事儿,在那几年她就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了。

能把家里都套上防尘罩的人,还能指望他多正常?也就是她了,换个暴力分子,这会儿铁定会被他的态度激怒,分分钟将他按在泥地里揍上一顿。

乔晚还仔细想了想,这种结果对于沈宴来说,都不知道是被揍一顿更痛苦,还是被按在泥地里更痛苦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这条小巷子,乔晚都已经打算和沈宴告别,然后随便找个小饭馆解决午餐,就可以等着下午上课了。

谁知道,这家伙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直接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对着司机报出了一个地址。

这地址乔晚并未去过。

大概是看出了乔晚脸上的疑惑,沈宴将她送进车子里,这才坐在她身边说道:“你应该不会想让家里人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乔晚的确不会否认他的说法,连忙答道:“不想。”

沈宴这才矜贵地指了指她的脚腕:“如果不处理一下,我敢肯定你回家时和瘸子没什么两样。你觉得,你爸妈是会突然变成盲人,还是你会突然变成隐形人?友情提示,这两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前者考虑到意外状况,还有百分之十的可能;后者根本就不存在。”

乔晚对此无言以对,给出了一个微笑脸之后,便不再做声了。

沈宴对此的理解是——乔晚完全赞同他的说法。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出租车的座位皱了皱眉,很是勉强地坐了上去,然后才将眼神不经意地瞟过了乔晚的手。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没有在心里计算这只手上会有多少细菌,可能会给他带来什么潜伏的病症,反而觉得那几根手指白生生的煞是好看,就和小脆笋似的惹人怜爱。

而且,沈宴总是觉得刚才被乔晚搭过的手臂上还残存着刚才的温度,让他很想伸手去挠一挠。

难道是皮肤过敏了?

还是乔晚真的有什么病传染给了他?

沈宴赶紧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臂。

什么疹子疙瘩都没有,甚至没有发红的迹象,整条手臂都还是正常的肤色。

他疑惑地将袖子放了下来,又把自己的手掌贴在了那儿试了试温度,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乔晚把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但她这会儿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探讨其中的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