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王姨娘不是当家主母,可是叶氏不回来,恭王爷再纳新人为妾,也没人撼动得了她的地位。

王姨娘本还有些怨气,听上官尔雅这么一说彻底喜笑颜开。

她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别人示好,当然要投桃报李。

“刚才听大小姐提到二小姐的婚事,奴婢也正想向你示下呢。”王姨娘笑道:“早上的时候,辅国公府的王老太君派人送了请期贴。王爷说此事由奴婢做主,可是奴婢哪能贸然定下,所以想听听大小姐的意见。”

上官尔雅笑,“云珠的婚事已经耽搁了一年,自然是越快越好。”

王姨娘迟疑了下,“可是奴婢听说……那宁二公子最近似乎不大好,只怕……”

“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咱们恭王府不能让外人置喙说言而无信。”

“是,大小姐的话在理。”

王姨娘对上官云珠和宁磊的事早有所耳闻,她现在也清楚了上官尔雅的态度,自然更要促成此事。

毕竟大小姐还在恭王府,就要做做样子。

等王姨娘一走,屋里的人都去收拾东西,把她用过的杯具全部换掉。

这是上官尔雅的规矩,好在佳丽园也并不常来客人。

上官尔雅脱了鞋窝在床榻上准备小睡片刻,正觉得有点冷,就有人掀帘进来。

“拿个铺盖过来。”

昨日朝拜忙了一日,昨晚又睡得迟,上官尔雅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身后的人轻手轻脚地捧着蚕丝被盖在她身上。上官尔雅轻轻嗯了声,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上官尔雅闭着眼问:“什么时辰了?”

有人把她从被子里捞起来,有瓷杯送到嘴边,她看也没看就张嘴咕哝喝了几口热水。

上官尔雅心里感叹自己被伺候地舒舒服服,人都变得娇气起来。

她还想继续睡,就听耳边有人哈了个热气,轻轻道:“小懒虫还不起来?”

上官尔雅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季熙年那张俊俏的脸就近在咫尺,近到她能看到他瞳仁里自己的倒影。

似乎被满满的爱锁在眼睛里。

上官尔雅笑着伸开手搂住季熙年的脖子起身,她咯咯一笑,“刚才你一直在我身边?”

“是啊,现在想想我好像错失了同床共枕的良机。”季熙年露出遗憾的神情。

虽然上官尔雅和季熙年一直有亲密的举动,却从不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这是季熙年对上官尔雅的尊重和体贴。

上官尔雅笑着盘起腿,浑身无力地靠在季熙年身上,“现在也来得及啊?”

“住嘴!”季熙年哼了声,“你个小妖精,休要勾引本王,坏了我的修为。”

上官尔雅噗嗤笑了声,季熙年默默地擦了擦被她喷了满脸的口水。

这一对郎才女貌,这一幕的打情骂俏,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旁人。

门外的杨嬷嬷没看到屋里发生的情景,也忍不住抿起嘴角笑起来。

上官尔雅静静地靠在季熙年身上,疏懒又倦怠。

“很累吗?”季熙年心疼地搂着她的肩膀。

“不,有你在我怕什么。”上官尔雅冲季熙年抛了个媚眼,“昨晚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季熙年冷冷道:“有人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癞蛤蟆?

用来形容季苍子,还是挺形象的。

上官尔雅莞尔,“那王爷是打算水煮癞蛤蟆吗?”

“那还便宜了他。”季熙年哼了声,“觊觎我的女人,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好粗鲁。

不过她喜欢。

其实上官尔雅有的是办法对付季苍子,可是既然她的男人发现季苍子的阴谋,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出手。

有时候男人吃醋也是很可怕的。

不让季熙年出了这口恶气,到时候季苍子连渣都不剩了。

那上官尔雅就觉得失去了意思。

上官尔雅看着季熙年冷峻的侧脸,这男人吃起醋来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欢。

“那就交给王爷为小女做主了。”

季熙年趁机捏着上官尔雅的下巴亲了口,“交给本王就是,到时候你可要以身相许啊。”

“呵呵。”上官尔雅冷笑了声,但眼里全是笑意。

季熙年给上官尔雅穿了鞋,弯腰横抱起她到另一侧的榻上喝茶。

等煮好了水,季熙年又亲自给上官尔雅倒满,然后像不经意地提起道:“听说新皇看了北梁使者的一张地图就放了元墨枭。”

“嗯。”上官尔雅轻抿茶杯。

“是你帮他的吧?”

上官尔雅很大方地承认,“是。”

“那张地图……”季熙年噙着浅笑,“北梁划了几个州给新皇?”

上官尔雅咯咯一笑,“你个聪明人。”

“可是我再聪明也猜不到北梁为了救出元墨枭付出了多少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