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安静,带着暧昧的气息顺着上官尔雅肩膀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好半晌,季熙年才僵硬地缓过神来,然后毫不迟疑地拿起桌边的药膏走到上官尔雅身后。

他带着轻哼道:“你要是早这么配合,也不用等到现在才上药。”

说着,他还当真去摸了一把上官尔雅的肩膀。

不带任何**的触碰,却还是引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

上官尔雅轻轻颤抖了下,她不禁暗叹自己也是自作自受。

季熙年以为她疼,低声问:“是不是疼?”

“不,劳烦殿下给我上药了。”上官尔雅笑嘻嘻地眨眨眼。

“今天不吃你这套,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告诉我,你是想心疼死我?”季熙年还在生气。

上官尔雅卖乖道:“这不是想着等回去让你好好帮我擦药,谁承想……”

“可我还是大意了。”季熙年的声音里全是冷意,“连皇叔都看出你受伤,我居然没有。”

他更气的是自己。

上官尔雅想回过头,季熙年却按住她的脑袋,轻斥:“别乱动。”

季熙年小心翼翼地掀开她肩膀上的衣裳,目光满满的全是心疼,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去估计上官尔雅前胸春光已经乍现。

上官尔雅觉得胸前有点凉意,低头看了看,忍不住拢了拢。

季熙年只仔细地看着上官尔雅肩头的几道血印,冷冷道:“熊爪抓的,好在伤口不深。”

“所以我觉得只是小伤。”

“这哪里是小伤,你流的都是我的心头血!”

季熙年的呼吸因激动而有些急促,他没好气地把药膏打开闻了闻,点头道:“这药还算不错,等回去我再给你换其他的。可能有点疼……”

说到此,季熙年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上官尔雅是不怕疼的,要不然被熊抓伤都没有任何异样!

上官尔雅把头发放到肩头,侧目笑道:“殿下只管随便摸,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呵呵。”季熙年皮笑肉不笑道:“我想摸的可不是这里。”

他边说边沾了点药膏在手上,一点点地涂抹在伤口上。

那丝丝拉拉的痛让上官尔雅微怔,却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痛,她就继续接话道:“还以为殿下不会与我说笑呢。”

“唔。”季熙年随口应了声,“我可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地在说他想摸的地方不是肩膀这么简单。

上官尔雅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笑还是应该佯装生气。

笑的话显得自己也不正经,装生气又不是自己的风格。

她只能抿嘴当做没听见。

季熙年也不想分心,他生怕弄疼上官尔雅,专注着全部精力放在动作上,轻柔地像碰触婴儿的肌肤那般呵护。

那触目惊心的伤让他都快忘记了呼吸,他每摸一寸伤口都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没有保护好上官尔雅,甚至没有发现上官尔雅受伤,这伤口就是对季熙年最大的惩罚。

他恨不能这伤口是在自己身上。

季熙年一遍又一遍地涂着药膏,用手指抚摸伤口,好似只需要摸一摸就可以让它结痂祛疤。

上官尔雅感觉到季熙年的异样,抬头猛地扣住他的手腕,轻轻道:“熙年,你不要自责,我真的不痛。”

“我痛。”季熙年的倔强里带着些许偏执。

上官尔雅不禁皱眉,倏然拉起衣裳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季熙年,“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季熙年一愣,不解道:“你又没做错,为何要这么说。”

上官尔雅叹道:“我没保护好自己,让你心痛了。”

季熙年正色道:“是我没保护好你。”

“那要是你受伤,我是不是也该怪自己没保护好你呢?”

她这么一反问,季熙年就找不出语言来反驳。

上官尔雅不禁好笑,拉着季熙年的手坐下,“熙年,你钻牛角尖了,我们都想保护对方,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不可能任何事都按照我们的预想那样得到结局,只要尽力就好。”

“尔雅……”季熙年深吸了口气,道理他都懂,只是事情一旦超过自己掌控,尤其是关于上官尔雅,他就会失去理智。

上官尔雅忽然捧起季熙年的脸亲了亲,“你身上的毒性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但有我在就一定会平和你的心性,我绝对不会让毒性再次击垮你。”

她一直都知道季熙年身上的毒性很强,稍不注意就会走火入魔。

就如上一次。

上官尔雅也不会让历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