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但学的苦说和笃大师的语调也是惟妙惟肖,仿佛连笃大师发自内心的冷漠以及苦说当时心中的迷茫都表达了出来。

“这......这是真的!?不可能!”劫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蹭蹭蹭后退了好几步,随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灰尘沾染了他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色忍者服,显得有些狼狈——要知道,但是看劫对他的那套冲击之刃的装束的爱护就能看出,在他的心底,他是以冲击之刃这个张潮有些不屑的名头为自豪的。

但现在,他一切都不在乎了,张潮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轻易就摧毁了他的心防。

张潮叹了一口气,从火堆上取下了一只大鸡腿:“沉浸在仇恨中是痛苦的,而这些仇恨,由我一人铭记在心就足够了——我本来不想牵扯到你,但又不想让你傻乎乎地为了仇敌丢掉性命。”

“所以,我选择现在这个并不十分妥当,但却有不得已的时间来告诉你真相。”

张潮抬头望了一眼星空,那里今天乌云弥漫,所以他从背后的背包里取出了一顶折叠式帐篷,自顾自地搭了起来。

“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我想,你我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我是什么人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没有任何理由欺骗你,而我也不会欺骗我的兄弟。”

“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的一个理由,这也是我下定决心告诉你真相的重要原因之一。”

张潮看了一眼眼神微动的劫,明白他还在听自己的话,于是递过去了一只烤兔,笑道:“影奥义是禁术,你不可能永远都不被发现的。”

劫浑身一震,抬起头,仿佛第一次见到张潮一样,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

张潮看了一眼他背后在火光中摇曳得影子,声音变得森冷了起来:“就连我都能看出来,你以为你就真的隐藏得天衣无缝吗?”

“如果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触犯了基础门规的你,以为自己还能活下来?”

张潮叹了一口气,看着仿佛一瞬间白了头,踏入了中年的劫,有些心酸地进了帐篷。

或许以往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有这十几年的交情打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劫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张潮也很无奈。

但这些事,终究还是要他自己捋清楚的,旁人帮不得他,不经历这些,现在还稍显青涩的劫如何能做到影流之主,碾压艾欧尼亚最大的门派之一的均衡教派?

一夜,风雨交加,当张潮从帐篷中走出,看到在雨水中淋成了落汤鸡的劫时,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随即缓缓地走了过去。

拔出飓风,一剑,狠狠地劈了下去。

就在这一剑劈出的瞬间,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驱散了凌晨还有些漆黑的夜幕,化作了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的飓风,席卷开来!

砰——飓风绞碎了劫的身体,然而残存的躯体爆碎,已然是化作了一片黑色光斑消散于无形了。

张潮回过头,恰好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劫的声音低沉嘶哑,随着他的结印,一道又一道的影分身凝聚了出来,浩浩荡荡仿若一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