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尸体行了个合十礼,了尘就动手了。

验尸之前,沐泽深已经和了尘简单沟通了一番。因此次案件,死者是头被受到重创而死,且仵作在现在的初检以及复检中,均为在死者身上查探到伤痕的缘故,了尘主要负责检查头部。

慕思归用蘸了热酒和热醋的帕子给钱方擦身子,眼风偷瞄了尘,心下觉得这位大师给人剃度的功夫倒是了得。

“你不会脱衣服?”慕思归这边赞叹了尘剃度功夫好,那边却因为手上功夫太慢,而受了沐泽深一通说。

“不是……”慕思归赶忙摇摇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早知道沐泽深要让她扒一个男人的衣服,她就不应该进来。

“会就快点,尸体又要凉了!”沐泽深瞧着她磨磨蹭蹭的样,干脆直接上手。

钱方的身体本是冰凉的,他们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尸体给弄温热,有了沐泽深,钱正的衣服很快被扒个干净。趁着了尘还在剃他前半边脑袋,用热酒热醋擦拭钱正的身子,等大师叫她翻身后,又擦了另外一边。

与仵作的报告一致,钱方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受伤,致死的,应就是后脑勺的伤口。

慕思归红着脸为被自己扒拉了个干净的钱方穿好衣服,她忍不住在心中懊恼,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她真就不用嫁人了。

后脑勺的伤口处,已由之前验尸的仵作剃去了头发,沐泽深的手指绕着后脑勺转了一圈,了尘会意,将其他地方也剃了个干净。

“还真是只有这一块有伤口。”慕思归帮了尘捧起钱方的脑袋,他的身体被拉扯成一条诡异的弧线,慕玉白害怕自己再朝后使点里,钱方的脊椎骨,可能就要嘎巴被自己掰断了。

“大牛,你也进来。”沐泽深没有理会自己手下的好奇,只是对一直在帐幔外伺候的张大牛喊了一声,同样用帕子掩面的张大牛应声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看看,这伤口,是不是酒坛子砸出来的。”沐泽深指了指经过处理,却依旧很渗人的伤口,向两个手下发问。

“脑浆子都快流出来了……哪里看得清楚。”张大牛似乎有些恐惧尸体,验尸之前,如不是他一再推搡,慕思归这个今日刚来报道的新丁,也不至于直接就被抓进来验尸。

“你看呢?”沐泽深并未深究,又把目光投向慕思归。

“看着……”慕思归仔细瞅了瞅那伤口,歪脑袋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答道:“这个伤口显得平整又有棱角,酒坛子……砸不出这么平整的伤口吧……”

沐泽深没看她,目光依旧围着那发着青黑的伤口,道:“继续。”

“会不会真正的凶器,是我们在酒楼里发现的那个烛台?”慕思归给自己壮了壮胆,继续道:“上面的血腥味,已经重到能把这个天的蚂蚁从地底下引出来,很有可能那个才是真正的凶器!”

“还真有这个可能,那一酒坛子下去能有多厉害?怎么也不能把人直接砸死啊,这伤口,明显是被东西使劲砸出来的。”张大牛虽然没怎么仔细看,却也抓住了关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