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沐泽深走到,垂头丧气的慕思归已经从院子里出来了。

她眼睛跟脑袋一样半耷拉着,粉嘟嘟的下唇被咬得发白,拳头上还沾着少许血迹。

“再咬嘴巴就要掉了。”沐泽深开口提醒,瞧着她这蔫头耷脑的样子,男人心中生出一丝想要去揉揉她脑袋,给她顺顺毛的欲望。

“问到想知道的事情了吗?”沐泽深又问。

点点头,慕思归依旧没说话,只是继续低着头往外走。

感受到自己似乎是被无视了,男人伸手拽住她的衣领,让她停下来:“走吧,我请你去喝茶。”

随便找了间茶楼,沐泽深随便点了一壶茶,就与慕思归开始大眼瞪小眼。

等瞪到慕思归自己憋不住了,女生这才噘着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大,你说这京城的人都怎么了,为了一点点钱,就可以去坏别人姑娘名节,幸好这次遇到的是我……姐姐,有功夫傍身不怕他,若是遇到了别的姑娘,还不得真被他占了便宜去!”一边说着,慕思归还忍不住使劲敲了敲桌子,敲得桌上摆得茶壶茶杯都跟着震了震。

说好的姐弟情深呢?沐泽深觉得自己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知道是谁指使他害你姐姐的了吗?”

“他说跟他接头的一直是个小丫鬟,背后指使他的是哪家小姐,他也不清楚。”慕思归拨弄着面前的茶碗,神情越发沮丧:“但那日思归是跟着侯府家的丫鬟去的厢房,用茶水弄脏思归衣服的是通政使司家的小姐,最后先带人赶到现场的,是带着思归去宴会的国公府二小姐。左右……嫌疑人就她们几个吧。”

幸好慕思归此时情绪够激动,没让沐泽深瞧出她的耳朵是因为说谎红的,还是生气红的,倒也颇为顺利的说完了这段。

“现在知道了,你想如何?”沐泽深给她倒了杯茶,语气中带着安抚。

“还能如何,总不能一一将人拉出来对质。”虽然她很想这么做,可是证据不足,就是拉出来了,别人一口咬定自己没做,她也没办法。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不过是些闺阁小姐的算计,总会有蛛丝马迹。你刚才可问出,与那男人接头的丫鬟长什么样,身形如何,穿得衣服是什么吗?”

慕思归呆呆的听完,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起身就要往外冲。

“你做什么去。”眼疾手快的,男人拉住她。

“去问他这些问题。”

“人都被你打出血了,还能问出什么?你就安心待着吧。”一把将人按回椅子里,沐泽深摇摇头:“看来我这几日交给你的审讯之法,是全都被你拿去腌酱鸭了。”

“老大……我错了……”

“那就多花些心思在正事上,君子远庖厨,你一个男人整日泡在厨房像什么样。”这是沐泽深早就想训她的话。

乖乖受了一顿训,慕思归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刚一推门,一个雪白的声音就呼啸着扑向她,稳稳接住那小白影,定睛一看,是替她送信刚回来的阿翔。

将阿翔放下鹰架上,慕思归先是去厨房切了鲜肉喂它,吃舒服了的雪雕这才伸出自己的小爪子,露出上面的竹筒。慕思归从鹰爪上的小竹筒内抽出一张字条,满心欢喜的打开,在看清上面的字后,所有喜悦瞬间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