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归没有赖床的习惯,但年初一这天早上,是她一年中唯一允许自己在床上磨蹭一会儿再起床的日子。

虽说是磨蹭,但女孩也不过就在床上多躺了一盏茶的功夫,留恋一下被窝的温暖,就起来了。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洗漱完,伺候小红马吃了早餐后,她先是把院子里的雪扫了,然后开始雷打不动的练功夫。

功一日不可废,这是阿爹跟她说过的话。

这时候阿爹阿娘还有小野在干什么呢?手中的无途耍得虎虎生威,女孩的思绪却神游到千里之外的北疆。

阿娘一定还在睡觉。

阿爹肯定去军营了。

小野多半去私塾给先生拜年去了。

这么一想,她发现自己回不回家过年没什么差别。她若是在家也一定不是跟阿爹阿娘还有弟弟在一起,一定是随着兵士们一起去巡防。

别人家的年初一是阖家一起吃个早饭,他们家永远是各做各的,各有各的事情。

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感情,想到这里女孩又笑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妨碍他们的感情。

索性左右没事,慕思归一直练到快中午才停下。简单擦了擦汗,换一身干净衣服,她准备去做饭。

“开门!”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沐泽深那虽然好听,但语调里显不出什么感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幸好自己没脱束胸!听到这声音,刚换好衣服的慕思归无比庆幸,连忙去给来人开门。

“老大,您怎么又来了?”您真的不用在家里过个年吗?

“我不能来吗?”沐泽深的手里依旧拎着两坛子酒,不等主人邀请,大长腿一伸,十分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直接进门。

“你不用在家陪爹娘吃个饭吗?”将门关好,慕思归小跑着跟上自家老大,从他手里接过酒坛子。

“他们很多年前就走了。”丢下这么一句话,沐泽深饶有兴趣的走向被放置在一旁的无途:“我可以试试吗?”

“可以可以。”似乎问到了什么不太好的问题,慕思归刚想道歉,见对方迅速转移了话题,亦没再说什么,挥挥手,示意沐泽深随便试。

男人弯下腰,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过冰凉的刀身,还没拿起,他就能感觉到这柄刀的沉重。

双手握住刀柄,试着挥舞一番,沐泽深不得不感慨,这臭小子是真的力气大。

这柄刀真的太沉了。

沐泽深在院子里琢磨自己的刀,慕思归则穿上围裙,准备起了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