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问你,可是你见过他?”裴鸿义指了指严绪然,问那假道士。

假道士一双三角眼在严绪然脸上转了一圈,摇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怎么会没见过?慕思归焦急的望向沐泽深,男人察觉到了那一束投向自己的目光,转过头与慕思归的目光对上,不着痕迹的对她点点头,同时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目光。

“那之前同你买致幻香的人,你能认出来吗?”裴鸿义又问。

“是她……”假道士颤颤巍巍指了指跪在自己不远处的柳四娘:“半个月前,她找到小人,从小人这里买了致幻香。”

“你卖给她多少钱?”

“回这位大人,五两银子……”

“你倒是敢要价。”裴鸿义笑了笑,又转去问柳四娘:“五两银子可不是比小数目,你是从哪儿搞到这么多银钱的。”

“是……”

“裴寺卿,这钱是她从下官府上偷的!”不等柳四娘答话,严绪然抢先道:“半个月前,下官府上的管事对我说过家中有东西失窃,一直没抓到犯人,想必是被这个贱婢给偷了去。”

“你胡说!”柳四娘难以置信的瞪着严绪然:“明明是你给我钱,让我去买的香!”

“呵……”严绪然的笑容里写满了讽刺:“这事是不是我污蔑你,找我府上的管事来一问便知。”

“还真是狡兔三窟啊……”张大牛小声感慨一句,扯了扯慕思归,对她道:“不愧是能高中探花的人,做事就是缜密。”

“大牛哥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女孩感觉自己快要急死了。

“急有什么用。”张大牛大手一摊,随后拍了拍慕思归的肩膀:“小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只要我们老大一说开审,就没有结不了的案子。”

“如此说来,你也是柳四娘找来的是吗?”沐泽深表现的也不急躁,他走到另一个戏子身边,低头看着她问。

“是……这位柳姑娘一个月前找到我,说要我替她唱一出戏,她先给了我二十两,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五十两。”那戏子怯怯的回答道:“大人明鉴啊,我真不知道她找我来是为了害人,我……我……”

“你什么?”

“她找到我时,对我说有一个女人害死了她姐姐,她打算夜半跟我一起配合着去那女人府上唱戏,吓唬吓唬那女人。我也是戏子,知道一个女人做我们这行有多么不容易,而且她给钱又大方,就答应了,大人,若不是今天听您说,我真不知道石小姐居然这就这么被吓死了啊……”戏子一边哭一边说,声音也同样的婉转动听,慕思归仔细分辨,发现她的声音竟然与柳四娘的声音没有区别。

“那你问过她,为什么要换到严府去继续唱吗?”

“她没说……”戏子摇摇头:“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啊……”

“这就怪了。”沐泽深勾勾嘴角,看向严绪然:“既然前面能和这戏子说是去吓唬抢人家家相公的女人,为什么接着去严府扮鬼吓人,就不说缘由了呢?若是按照严大人的说辞,柳四娘报复你,不应该是去吓唬负心汉吗?”

严绪然没有接话,他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但神情已恢复了开始的镇定:“沐少卿,若是你疑心与我,这话怎么说,都能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