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彻夜思考这个问题,没睡好的慕思归新年第一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精神不是很好。

“小野,来啦。”门房笑呵呵的同慕思归打了个招呼,将名录翻到她名字的那一页。

应了卯,慕思归刚准备朝里走,却听门房对她说,年前给她定制的几套公服都已经好了,库房让她去领衣服。

谢过门房,慕思归先去库房将衣服领了,再去了笃行院。

到院子里的时候张大牛正和沐泽深切磋,分别喊了两人一声,慕思归先找了个房间,把自己身上这套不合身的常服给换了下来。

“衣服做好了?”慕思归的衣服刚换好,张大牛门也不敲就推门进来。

“大牛哥,你进屋怎么不敲门啊。”慕思归皱皱眉头,还好自己动作快,再晚一步可就要被男人看见自己换衣服了。

“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张大牛白了她一眼,冲慕思归招招手:“过来,让哥哥我瞧瞧,啧啧——真没看出来,小野你还小身板穿上大理寺差服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卡在锁骨之上的圆领承得她脖颈修长,肩膀不宽略有些单薄,却因背脊挺直而显得格外精神,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从下摆内伸出,立在地上稳稳当当,叫人感觉她脚底生了根,再大的风浪也催不倒这挺拔如杨的少年郎。

若是有什么地方叫张大牛看着有些不爽,那就是慕思归的腰了,他抬手虚虚比划了一下,皱起眉头:“我说小野,你这腰也太细了吧,有没有一尺七啊,比娘们的腰还细。”

我本来就是女的啊,除非胖起来,腰肯定没你们的粗。慕思归撇撇嘴,对张大牛这么肆无忌惮打量自己有些不悦:“不管我是不是男的,知道屋里有人在换衣服,大牛哥你都要先敲门才对啊。”

“呦呵……我们小野还生气了。”瞧见对方一本正经同自己说这些,张大牛摆正姿态:“这次是哥哥我的错,下次一定改。”

说罢,张大牛的牛眼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个鸡贼的笑:“作为赔礼,今天哥哥我带你去看点好玩的,怎么样?”

“什么好玩的?”慕思归有些心动,她在北疆恣意惯了,在处处受限的京城里待了这些时日,早已憋得难受,立刻追问。

“回头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张大牛嘿嘿笑着:“一定包你满意。”

没有案子,慕思归早上就在背律法中打发了。临近中午,慕思归瞧见自己老大换掉官服离开了大理寺,没过多久,张大牛便拉着慕思归跟了出去。

“大牛哥,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路不走,我们一定要走屋顶啊。”跟着张大牛在一个个屋顶上奔跑,慕思归不解的问。

“走下面可看不了好戏。”张大牛笑得鸡贼。

很快,两人落到一家茶馆的楼顶,刚落下,张大牛就做了一个缓步慢行的姿势,慕思归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跟在张大牛身后。

“轻功可以啊。”用嘴型夸了慕思归一句,张大牛趴在房梁上,先是侧耳仔细听了听,似乎找准了方向,他悄悄揭开屋顶的一片瓦,招呼慕思归趴下来,跟他一起看。

目光都过方寸大的空隙落到屋中,慕思归看到了老大的背影,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姑娘。

“听闻少卿大人刚破了石小姐的案子,想必一定受了圣上嘉奖。”那小姐的声音软糯,光听声音就让慕思归觉得,这是为温柔似水的姑娘。

“分内之事,当不起嘉奖。”沐泽深刻板的,略有些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慕思归听着,觉得他的声音里还有一丝的紧张。

“那不知少卿可否跟晴儿说一说案子,我听闻这破案过程很是一波三折呢。”女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