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把人弄伤了,还怪别人不肯杀熊?刚才还忐忑自己态度不好,会不会惹到这两位爷不快的陆玲珑气闷。

“几位爷先聊着,我去给小野抓药。”眼不见为净,陆玲珑行了个礼想走。

“不用不用,这种跑腿的事哪用得着姑娘你去。”楚河澜连忙拦住人:“把药方给本王,本王找人去抓。”

“不敢劳烦王爷。”陆玲珑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心里却在翻白眼。

“不麻烦不麻烦,伤了慕容老弟本就是我的不是,该出点力。”楚河澜说得不是客套话,他是真的有点内疚。

所谓不打不相识,他还挺欣赏慕容野这小子的,小心着不弄伤熊,又顾忌着小太监的命,自己受伤也无所谓,是条汉子!

“那就有劳怀王殿下了。”从衣袖里掏出了尘写得药方,陆玲珑交的有点勉强。

不用楚河澜说话,他身后的随从已经自觉地上去接过,而后离开去抓药了。

“陆姑娘,麻烦你再进去看一看小野。”察觉到楚河澜的目光有些不妥,沐泽深开口道。

“唉……”陆玲珑二话不说应下,一秒也不愿意在院子里多耽搁,转身又回了屋。

段文德本想随她一起进去,没想到身形刚动,沐泽深也跟着动作,横在了他与房门之间。

“沐少卿。”男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眼神有些冷:“这里不是大理寺,我去看弟弟这种事,也不归大理寺管吧。”

气氛僵在了那里,张大牛瞧着两个男人之间冒出的火花,赶忙上前打圆场:“段世子说得哪里话,这不少卿刚收了小野做徒弟,关心则乱吗。现在天气还冷,这院子也背阴,我们老大是怕着门开开关关的,让小野闪了风。再说,他伤口上撒了止血药,才止住血,若是现在将人挪去国公府,路上坑坑碰碰的,再将伤口弄裂了。”张大牛说得在理,态度也好,段文德挑不出错。

“这样,您和怀王殿下先回去,等小野醒了,我们让人去府上报信,您看可好?”张大牛奇怪一向八面玲珑的老大今天怎么成了炮仗,但为了两人日后还能在京城混下去,只得继续陪着笑脸。

“圣上最近赐了些上等伤药,一会儿我派人给送来。”

“那真是极好的。”张大牛狗腿附和。

“我听说你那里有专门祛疤生肌的膏药?回头也给送来。”段文德扭头又对楚河澜说了一句。

“一定一定。”楚河澜也狗腿附和,这事只要不给他捅到天上去,要金山银山他都给搬来。

交代完这些,又望了一眼屋内,段文德没再说话,带着人直接走了。

他们是顺着血迹找来的,一路上滴滴拉拉的鲜血,看着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来的路上段文德听楚河澜将整件事情听了个大概,一方面气楚河澜混,一方面叹慕思归不争气。

他原还想给她个机会表现。

没想到这丫头连这点小伎俩都躲不过去,陌生人一叫就走,连多想一步也没有。

失望。段文德想,他真的有点失望。纵使慕思归千般好,万般好,单就这一点,他也不会与她成婚。

他国公府的内院可不是北疆的草原,可以任由她自在驰骋。慕思归太过单纯,一旦进来,恐怕只会剩下一辈子的恨。

慕思归醒的时候,天光刚放亮。

她瞅着陌生的屋顶,试图活动一下胳膊,却感受到了从胳膊上传来的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