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什么都没验出来。”何仵作从杨毅的房间里走出来,对着等候在外的男人摇摇头:“对方为了不留马脚,做得十分小心。”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踟蹰了一会儿,何仵作又开口道:“少卿,这事儿……已经不太方便我们插手了吧。”

杨毅是自缢,算是自杀,若是能查出逼死他的凶手还好,可现在是问了一圈,什么也没问出来。

“我自有分寸。”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沐泽深用眼神安抚:“先将尸体带回大理寺吧……其他的事情,我回去和寺卿禀报。”

“是。”何仵作拱了拱手,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回去收拾尸体。

张大牛瞧了瞧屋里,又看了看自己老大,想了半天说道:“那姓易的自己来报官,嘴上说见过杨毅受辱,又说不出幕后真凶是谁,我瞧他也可疑的很。老大,不然这桩案子,就交给吏部吧,国子监本就是他们管的。”

张大牛说得是实话,他们后脚刚到,吏部侍郎前脚就跟了进来,说着希望大理寺能帮他们找出真凶,实则是盯着他们,害怕这案子真查下去,会朝着一个无法收场的方向走去。

沐泽深当然清楚这些,但他还是忍不住,想亲眼瞧一瞧这些人的笑话。

圣上年初刚对册封太子的事情松了口,就有人急不可耐的搞事情,朝堂上那些明枪暗箭他管不着,也不愿意去碰,可眼下这桩人命案,只要到了他手里,他就不会那么容易撒手。

他得让这帮人明白明白,随便他们怎么斗法自己都没意见,弄死人他也无所谓,只是别落到他手里,给他找事情。

尽管他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定安伯府的外孙,只是个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但只要在他权责范围内的事,他就有办法让这帮人不得安生。

“老大!”忙活了一下午的慕思归几乎是用跳得出现在他面前,她的神色间多了几分严峻,瞥了一眼院子,确定这院子里现在没有外人,女孩终于抛下了心中的别扭,正常的同自己老大说事情:“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好。”知道女孩大概是要说什么,沐泽深点点头,迈起长腿就朝院子的另一侧走去。

“说罢。”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沐泽深示意女孩可以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他了。

“我去问了弟弟,他说他可能会是下一个杨毅。”慕思归的眉眼间是浓浓的担忧,要不是小野坚持,她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他从这个是非之地离开。

杨毅是从岭南道上来的,岭南道的守备将军姓周,他父亲原本也是国公,这爵位本该传给这位将军,但奈何那人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父亲过世后,先皇就将他的爵位给削了,派去岭南道镇守。

岭南山脉绵延,又有天堑地沟,光守好那一亩三分地就让这位周将军费尽心思,哪里还有心思参与这争储夺嫡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