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归以为开棺是要再验尸。

没想到,连尸体都没抬出来,张大牛已经凑过去扒衣服了。

女孩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沐泽深则迈步挡住了她。

悉悉索索扒了一会儿衣服,女孩听见张大牛说了句:“衣服里什么都没有。”

“老大,您觉得,是赵二拿了那些银票?”从男人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慕思归看见张大牛正在抖赵二的一条裤衩,忍不住小脸红了红。

“是。”男人点点头,伸手又将慕思归的小脑袋按回自己身后:“若是真算起来,和李根最后接触的人应该是赵二才对,因为他死了,我们一直有所忽略,不过今天来得这些抬棺材的人,倒是提醒了我。”

“前前后后都找了,什么都没有啊。”张大牛摊摊手,将裤衩又扔回棺材里,一点死者为大的自觉都没有。

“马!那匹马!”慕思归歪着脑袋想了想,会然叫了起来:“在北疆的时候,怕丢钱,有的士兵会在自己的马鞍底下缝一个暗袋。”

“可是那匹马身上没有马鞍啊。”张大牛回想了一下,不记得自己在那匹马身上看到过马鞍。

“有!”沐泽深和女孩同时开口,听到对方这么说,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慕思归开口道:“为了给马腿防寒,赵二在上面裹了布,很有可能钱就藏在那里面!”

“你们等等。”随意的把棺材板给合上,张大牛转身就朝马房跑。

那匹马从带回大理寺后,就一直作为证物养在马房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小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因是证物,马房的杂役没敢给它清理,裹着它两条腿的棉布依旧好好的待在马腿上。

沐泽深和慕玉白在仵作房等了没多久,就见张大牛像是吃了什么怪药一样,喘着粗气,瞪着一双赤红的眼跑了回来。

他将一块脏兮兮的布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无价之宝。

“找到了吗?”慕思归盯着他手里的脏布包,清亮的大眼里写满期待。

“谁能想到!”张大牛的声音粗粝暗哑,气息也十分不稳定:“一匹马的右后腿上,会绑着五十万两的银票!”

等五张用金沙印上亨隆通宝的银票在众人面前一字摆开时,不得不承认,所有人的眼睛都是呼吸一窒。

“我们能不能假装没找到这些银票?”最先开口的是程仵作,娘哎,有了这些钱,他还用得着天天窝在这里,跟死人打交道?

“我看可以,赵二身上没有,也没人知道是他把钱给藏起来的,我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然后把钱分了,多好。”何仵作抽抽鼻子,想用手碰碰银票,手伸到一半停住,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觉得有点脏,缩回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微微颤颤又朝银票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