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睁大眼睛,一张薄唇微张,脸上写着惊喜。

“定安郡主……”

“思归。”女孩纠正他,目光坚决:“不要叫我郡主,叫我思归。”

“思归。”男人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他用衣袖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这是再向我告白吗?”

“才没有!”慕思归惊得从床边弹起,语无伦次的替自己辩解,一张白嫩的脸涨得通红:“您您您不要乱说,我只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仰头看着她,男人的目光平和且温柔。

“只是不想总是被你们保护,我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人!”终于找回自己的思路,慕思归回答的肯定:“对,就是这样,我比你们想得要厉害,我不需要保护,我还可以保护你们!”

“对。”男人脸上的笑意更甚:“思归很厉害,我一直都知道。”

“我知道您这是在哄我。”要命,老大这语气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炽热。慕思归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词来形容,仅仅看上一眼,女孩都觉得自己要被其中闪烁的火焰给融化了。

“没有哄你。”男人摇摇头,慢腾腾伸手去拽她:“我很开心,我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运气不好,若是不生在伯府,是不是会幸福很多。可遇到思归之后我才知道,我人生前二十多年遭受的一切,都是为了积攒运气,为了遇见你。”

“我……”女孩的脸已经红到脖子底下了,她想抽回手,被老大温热干燥的大手抓着的地方,传来异样的灼烧感。

“你要继续为我清理伤口吗?”知道不能逼这小东西太紧,今晚上能听到那番话,他已余愿足矣。

“对对对。”目光落到老大半裸的上半身,女孩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的正事,又重新坐下,继续替老大擦拭伤口,一边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一边还不忘抱怨:“京城太和平了,以前我会随身带着伤药,来到这里之后,这个习惯都改掉了。”

“不是京城太平。”感受那双小手拂过自己的后背,沐泽深心中一阵麻痒:“是因为你只看见了好的东西。”

“那您能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第一遍清理完成,女孩将帕子在水里清了清,一盆清水顿时变得浑浊:“伤药在哪里?”

“那边柜子的左上角。”

根据男人的提示,女孩顺利找到伤药,打开嗅了嗅,一双小眉毛又蹙了起来,举着手里的药瓶问男人:“怎么是这种金疮药,伤药的时候会很疼。”

“但是它的药效最好。”男人不以为意,被蛰了十几年,他早已经习惯了。

“这种药是连北疆军营都淘汰了的!”女孩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堂堂伯府表少爷,居然还在用这种被淘汰的伤药:“它药效好是因为刺激伤口快速愈合,用我阿娘的话说就是饮鸩止渴,现在您年轻还可以抗一抗,等老了……”

等老了会怎么样慕思归没敢说,在这种药淘汰前,她见过一个用药三十年的老兵,经常受伤的地方简直不能去碰,就连衣服的摩擦,都很有可能会带下一块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