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警察局之前,可以先送我去医院吗?起码有简单的救助也行,真的很疼.....我怕疼。”应雅忽然面部纠结在一起,手哆哆嗦嗦的在伤口附近,却不敢直接碰到。

“你还没到保外救医的条件。”朱牧知道他在想什么,忙说道。

这时,小警员想进来,却被他阻拦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到,我的法律意识比你要强多了,别忘了你是怎么当上警察,别忘了你是怎么成队长的。”应雅的脸从纠结的疼到威胁似的瞪着。

被这么看着,朱牧那对应雅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意,又让他无法抬头。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花花肠子.....”

见朱牧的口已经松了,应雅再次恢复柔弱:“我真的和疼,如果不送医院,可能就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可以出去......唉,这社会。”

说着的时候,又整个人和脚软似的倒在浴缸里。

“我会稍微迟些把证据请示上级,这一二天检查时,如果院方的人确定你没有生命威胁,就一定要到局子里蹲着,到时候不要再喊疼,我,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朱牧抱着胳膊,然后叫两个小警员进来,把他抬出去。

朱牧躲闪着眼神,因为这个步奏不是常规的。

那声“迟些”,自己说的也吞吞吐吐。

警车没开多远,就换上了医院的车.....

在救护车上,医生大概检查了一下,就当面说道:“也没什么事嘛,清理一下,抹药就行了,有些地方只伤到了表面皮肤”

之后全程应雅都不声不响。

忽然,他自己的手扣向了自己胳膊的肉,让本来机有的微小疮口,淌出了白骨!

血溢满了病床。

应雅一阵撕心裂肺的喊疼,满眼血丝,却背着所有救护车上的人,发出咧出白牙无声的惨笑。

医生惊讶的看着突然变大的疮口,竟然只想着自己是不是没检查得当,全然没有想到病人自己背地里扯开伤口。

救护车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然后针对大腿一系列救助。

直到手术完,胳膊绑上绷带,医院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犯人!

哪类罪犯不准保外就医?

第二条,罪行严重,民愤很大的!

像应雅这种姓侵孩童的,在监狱都会被其他罪犯捅爆,在医院怎么可能会有人救助。

但依然平静着.....

在应雅所在的病房,门口有两位不知应雅犯了什么事的警员守着。

唯一知道的朱牧刚刚才赶回警局和领导商量。

该走的步奏太多了.....

为什么,就不能直接给罪大恶极的人惩罚。

而赵老师,不,长青学院不再留存世间之后,应该叫他的名字,赵刚。

在朱牧进去抓赵刚时,赵刚收到了应雅发来的短信。

第一条:“先躲进小黑屋。”

第二条:“晚上,我会在医院,并有两到三个警察守着我的病房,救我出来,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家人,然后送你去国外。”

在小黑屋躲过巡查的赵刚,当晚和家人通了电话。

怀孕的妻子所住的新房,是长青学院给的。

父亲的重病可以得到救助,也要仰仗应雅。

离职的压力,压在野鸡大学文凭的赵刚身上,几乎快抬不起头。

之后大量的房贷怎么办?医院的钱缴不上,父亲的病怎么办?孩子生了奶粉怎么办?

就在昨晚,妻子在自己怀里,还在说。

你在长青的工作这么好,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能受到最好的教育,我们一家子,和和美美......

而那些美好的嘱托和对自己的信任,此刻都化作了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