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凌晨。

束河坐上带着千雪和铃岚的直升飞机。

下飞机时,斗胆和琴南鹤提了一个要求。

他当时走到琴南鹤身边,拿出手机,照片里,是一位偏偏少年微笑的照片。

他说道:“这孩子,在独眼酒吧吸毒,请拒绝对他贩卖赌品,谢谢。”说完之后,束河直直走远。

东京高楼的风自然比平地要刺骨许多,束河此刻却遭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殴打。

他的身子很小,比一般孩童都要矮一些,护在小黄毛身上,却无比稳重,怎么拳打脚踢,都只是动分毫,不会有更为强烈的触动。

那帮老鼠们,没想到会突然冲出一个矮小的人,护地上那只老鼠。

他们以为打到他吐血,打到他跑,就可以再收拾他身下的小黄毛。

可是,他意外的耐打,弱小的身体,此刻格外沉稳。

小黄毛本已经闭上眼睛等死,却发现身上一点都不疼,连周遭细密吹来的风都没那么刺骨,冰冷的地板也在恢复温热,是因为头上粗重且平稳的呼吸,打在自己身上。

他睁开眼,茫然的看着面前丑陋的人,竟然把那些拳头,棍棒,死死挡在了自己身外,楞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束河一口污血,卡在喉咙,忍不住要吐出来,但似乎是怕溅到身下孩子身上,所以死死封闭嘴唇,并因为孩子看着自己,眼神愈发柔和起来。

“我为什么要护着你?因为我路过啊,那你,为什么要被打呢?”束河把血吐到孩子脸的另外一侧,咳着问道。

“因为,因为他们背叛我,我替他卖命,他给我赌品!这是说好了的!”小黄毛愣了一下,用他简单的脑袋缝隙道。

“你这么想,我只能替你挨打了。”束河无奈的笑笑,那单薄的身子,无情的挨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

打着打着,头几批拿拳头锤的人都累了,喊骂着:“这人他妈疯了!没事护一个垃圾!”

“打死他!”

“你走!你走啊!”那小黄毛看着身上的男人眼睛都快闭不上,背脊已然完全弯曲,四肢却已然把自己紧紧的扣在身下。

他的身子是多么矮小,但已然用力张开四肢,把蜷缩的自己护着。

如影般的拳脚从他的缝隙之间,打到自己,都会撕心裂肺的痛。

对啊,按照他们所说,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生养的垃圾而已,有什么资格可以得到一个路过的人保护。

“那你......答应我.......不.....再,不再吸毒了。”束河咬着牙,用血和疼痛的力量,说出这句话,本是命令的语气,却更有些卑微的拜托。

“我吸不吸毒,有那么重要吗??!!!”小黄毛撕心裂肺的吼叫,用他那孱弱的身子,把护在自己身上的侏儒护在自己身下。

“我只是一个垃圾而已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吸毒,但每天就是想要,我有什么办法!”小黄毛的声音吼到沙哑,眼泪和鼻涕吧嗒的流,脸上虽然邋遢且脏,双眸却无比决绝。

他冲向了那帮自己的前同僚们,抓着一个就开始用尽全力厮打!

当人热血上脑,他就是宇内的王。

那帮人被执拗的侏儒以及觉醒的垃圾,那决然的气势,弄得节节颓败。

倒不是战力弱了,而是不忍再继续打下去。

人心肉长。

垃圾的肉,意外的好触动到内心。

小黄毛何德何能,反观他们自己若被赶出去,是否又会有人把他们护在胸怀。

他们没有瞻前顾后的心,却有逃避现实的本能,躲避一般回到酒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