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夫人...小侄儿,告辞了...”

洪述吞吞吐吐道,言语间却是不敢,再与夏家这位老夫人对视。

“娥儿最近还好?”

轻柔不带有半分感情的问话,则从老夫人口中淡淡说出。

洪述一听这话,便忙不迭一边点头,一边笑道:“好!好的很!她,她还没少说起...要来,要来看望老夫人呢!”

虽然心中依旧很是紧张,但当他听到老夫人,问及自家夫人却也不由得就是一松。其实当初他也没想到...自己那从内县嫁来的夫人荣氏,竟然还与这夏家的老夫人相识。当他带着新婚夫人荣氏,来夏府见到这位,夏家的老夫人时,也着实吃了一惊!

后来他才从妻子那得知,原来老夫人的本族万氏,与他们荣氏一族乃是世交。虽说现今老夫人的本家一族,早已在多年前遭灾而覆。但老夫人还在,而自家夫人又正好,嫁给自己来了竟县。那自然要去拜会下,这位万氏故交了。

可当他在见过这位老夫人后,却是不敢与旁人提及。一边是自家夫人不让自己多言。二来他也知祸从口出,不想因自己这嘴,没管住而惹出麻烦来。事已他曾带夫人去夏府,拜访过夏家老夫人之事。却是从来都没跟他人提起过。而自家人那也自然不会随便说起。

虽然自己曾来夏府,见过这位夏家老夫人。但也只见了那么一次,往后即便是常来夏府。也都是应夏家少主夏示清之邀,却是再也没有见过这位老夫人面。可,可谁想...今日与往常一样来夏府吃酒,竟然...竟然就见到了老夫人。

“娥儿要是想来看我,让她来便是。”

“是!是!小侄儿知道了!知道了!那,那小侄儿,这..这就告辞了!”

洪述一边儿说着,便要向郑泽与吴之聚,所出门子而去。可当他还没走几步,身后便又传来老夫人的话语。

“没事的时候,多在家里陪陪娥儿。”

“小侄儿知道!知道了!”

洪述回着老夫人话,便向门子走去。刚一出了门子,便逃也似地一眨眼便没了踪影。只留下屋内那些个,依旧站在一旁,躬身低头的舞娘乐女。以及依旧懒洋洋搂着,怀中舞娘的夏示清来。

“你们都退下吧。”

“诺”

随着老夫人一句淡淡吩咐,那些个站在一旁的舞娘乐女,却也都齐声应道。随即便都悄悄地向屋外退去。而那名依旧被夏示清,拦腰搂在怀中的貌美舞娘,虽然也想起身离开。但她那腰肢却正被主人搂着无法脱身。虽然心中焦急害怕的很,但也不敢擅自动弹。只能低低着脑袋,无助地颤抖不止,却是怕极了老夫人。

“怎么?我让你退下,你没听见?”

正当那舞娘低低着脑袋,还在提心吊胆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之际。老夫人淡淡的话语传来,却是听在她耳中,犹如一声炸雷般惊响。当即便身子一软,也就再也顾不得,搂着腰肢的少主。赶忙从主位如坐针毡的软榻上,一下子跪在了地下,俯首娇呼道:“婢子不敢!婢子不敢!请,请老夫人责罚!”

“砰砰砰!”

舞娘一边告罪,一边以额触地磕起头来。她却是当真,不敢在这位夏家真正之主,老夫人面前放肆。虽然她是这夏府里,少主人从郡中买回的舞娘。是专门为少主人跳舞取乐的婢子。从而在府中的婢女中,身份也比其她婢子,要高出许多。可你就是身份在高,在怎么讨少主人欢心,那也不过是个婢子罢了。

而当初她与另外三名姐妹,被从郡中买回府里后。便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起过...她们并不是唯一被少主,从郡里买回的舞婢。本来少主也曾从别处,花了不少银钱,买回过一名能歌善舞的舞婢。那名舞婢却与她们姐妹四人一样,也是精于袖舞。更能在起舞甩袖间,唱起炎歌雅乐而深得少主人欢心。

但那舞娘虽然平日在府里也算小心谨慎。却因一次少主观赏她起舞而歌时,正巧碰上老夫人前来。仗着自己深得少主恩宠,礼数便有所失。却因此惹了老夫人不满,不久后这舞婢便在府里没了踪影。而少主却跟没事人一样。府里自然也没人敢提及那舞婢之事,更不知她去了哪里。可任谁也都能猜到,这舞婢之所以失踪,肯定跟老夫人有关...

“还不退下。”

“诺!”

得了老夫人再次吩咐的貌美舞娘,一边应声称诺,一边则赶忙起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了主位软榻上,夏示清一人独坐。

“母...母亲...”

正当屋内又再次沉寂下来,老夫人正淡漠地看着,独自一人仍坐于,主位软榻上的夏示清时。一名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却是有些匆忙地,从老夫人身后的门外走了进来。当她刚一走进屋来,便赶忙小步来到老夫人身旁小声道。

这名华服女子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模样一般了些,倒也端庄大气。当她很有些胆怯地,轻轻唤了老夫人一声“母亲”后,便也不敢再过多言。大气儿都不敢喘地,就站在了老夫人一旁。

而夏示清却也随着那,年轻华服女子走入屋内。便从软榻上站起身来,不看老夫人与那华服女子,自顾自的便向外走去。当他刚一走过老夫人身旁,老夫人却开口淡淡道:“站住。”

在听了老夫人话后,脚下又向前多迈了几步的夏示清,最终还是停下了步子。但他却并未转身,而是依旧背对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