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手被拽住。她回头,看见了燕惊鸿,隔得这样近,这年,他才十四岁,年少倾城。

他说:“我与她并不相熟。”

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很急,抓着她的手,燕惊鸿很用力。

常青看着他,不言不语。

这时,他与她,并不相识,也没有确凿的名义相识。

燕惊鸿还抓着她的手,神色竟慌乱:“我、我,”张嘴,言语失措,“我……”

反复一个字,没有下文,他直直看着她,不知所措。

雪下得汹涌,风吹飞花,迷了她的眼,微微红了,声音有些颤抖,常青凝眸:“可有何事?”

沉默着,燕惊鸿低下眸子,许久,缓缓松手:“无事。”片刻,道,“是我认错人了。”

他只是等不及与她相遇,只是想见见她……

拂了拂身上的雪花,常青转身而去。

“等等。”

燕惊鸿走到她身侧,取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常青:“风雪太大,别染了风寒。”

这时候,他与她,不过萍水相逢。

常青伸手,接过:“谢谢。”

她想,这样相识也挺好,无关他人,一场遇见,纯粹而简单。

披风并不合身,她穿着大了许多,长长的后摆拖在雪地里,将脚印打乱。

明日,元月十九,花朝盛节,成帝有令,今年花朝节,定北侯府主办,百官同庆。

今夜里,定北侯府的门口便挂起了五彩的花灯,府邸的院落里,摆放了各色的花卉。

夜里,侯府有客来访,世子屋里的烛火,亮到了夜深。

“明日花朝节,世子万不可显露锋芒。”

这个声音……

常青募地站定,看向内室。

女子嗓音清灵,又说:“北魏兵权十分,侯府独掌六分,前日侯爷大胜挞鞑,功高盖世,我父皇已经开始忌惮定北侯府了。”

“公主所言,远之谨记。”

“另,还有一事,”女子微微停顿了须臾,将声音压下,“父皇似有意换储。”

“咣!”

茶盏落地,很大的响动,惊扰了屋中的二人。

女子大喊:“谁!”

人影缓缓移出,身影很小,是常青,蹲在门口,收拾着打碎了的茶盏。

“常青。”池修远十分自然地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别管这些,我待会让人过来收拾。你怎么样?有没有烫到?怎么这么不小心,手给我看看。

常青收回手:“无事。”起身,对屋中的女子福身行礼,“见过荣清公主。”

荣清公主,唤魏卿如,得尽盛宠的皇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