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看见这一幕,只觉的血往上涌,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步过来,伸手攥住苏衙内的胳膊,手上一用力,就把他甩了出去。

苏衙内本就是个被酒色掏空了的,又没有防备,惊叫着就跌倒在地上,又滚了两下,这才止住趋势。

旁边的家丁有机灵的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您没事吧?”

苏衙内被摔的生疼,浑身都是尘土,没好气的甩开家丁的手,这才朝中间看来。

西门庆见苏衙内如此狼狈,心里也打了一个突,刚才的怒火平静下去,他的心微沉了一下。县官就是清河县最大的官了,平时自己见到这苏衙内,也要恭敬两声,现在竟然闹成这样,自己确实有些太冲动了。

心中波涛起伏,但他脸上却一点也不显。将外袍脱下裹在东方不败的身上,他朝着苏衙内一抱拳,笑道:“原来是衙内,刚才没看清,误伤了您,抱歉。这样,改日我准备一桌酒席,专门给您赔不是,到时候您要打要罚,我都认。”

西门庆的姿态放的十分低,可是苏衙内却一点都不领情,反而越加嚣张,“你算哪颗葱,哪颗蒜,不过是一个开药铺的,竟然敢伤我,小心我让你去吃牢饭。”

说完,他一打量西门庆旁边的东方不败,不怀好意的道:“这人是你的?我看他还算不错,你送给我,再给我磕两个响头,我今天就饶了你,怎么样。”

东方不败闻言,下意识的狠狠的攥住了身上那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底遭虾戏。这人真是好大的狗胆,又想起自己刚才竟然被这样的人碰了,只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将周围的人都杀光才好。

西门庆不知道东方不败是气的,还以为他是听了苏衙内的话害怕,又想起他那样不容沙子的性格竟然会害怕的发抖,心顿时一软,便将他揽在怀里,安抚性的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不再发抖,这才站在站在他身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东方不败望着身前的人,怔愣出神。刚才那温热的要将自己所有创伤抚平的感觉,那种好似如珠似宝的呵护,是真的吗?

微风吹拂,吹起西门庆的发尾,正划在东方不败的脸上,弄的他痒痒的,不过,他却没有动,任由那发尾拂在他脸上。

西门庆对上苏衙内,想了一下才慢慢的道:“恕难从命。”

“你不要不识好歹。”苏衙内在这清河县,他爹是老大,他是老二,如今竟然有人敢当面拒绝他,分毫面子都没给他留,他如何不恼。

“衙内恕罪,并非是我有意为之,而是这人他根本不是我的,不然我怎么会把他放在这玉皇庙中。”

“那是谁的?”苏衙内没好气的道。

宋朝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妾氏、小厮和娈-童都是可以随意买卖或者赠送的,基本上来说,他们只相当于货物,而不是人。

“衙内可能不知道,我跟京城里的禁军首领杨都尉是姻亲。”西门庆只说了这一句,却不再多说。有时候让人自己去揣摩,可比说明白要管用多了。

苏衙内一听他的话,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这人应该是杨都尉的,而且仔细一想,还相信了几分。

他一眼看见东方不败,其实想的跟西门庆差不多,这样的尤物,一看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才能养出来的,而且他以前有幸还遥遥的见过一个类似的,所以当即认定这人一定是被谁藏在这玉皇庙的。

问了小道士,小道士虽然没有明说,但却说只是县里的一个商人放在这里的,这让他又惊又喜,哪里还按捺的住,立刻就发作了起来,这才有刚才的一幕。

心中懊恼,又不想放弃这到手的美人,苏衙内转身对旁边的男子道:“表兄,你看……”

苏衙内之所以叫他表兄,只因为他表兄家里是江南巡抚,跟京城里也说的上话,如果他表兄帮他,料想这件事也不是不能成。

他过他一看他表兄的样子,只觉的心都凉了半截,他表兄此时正两眼发光的看着西门庆。

江南好男风,可是他这位表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还是怎样,却不喜欢那些好似女子一般的,专门喜欢英俊的男人,用他表兄的话来说,这样的折腾起来才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