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坎一抽没得手,愤怒的想要抽回鞭子再抽,可是他一抽,却没抽动,“放手!”他喝道。

西门庆笑了笑,放开了手里的鞭子,“衙内难道不想看看这花翎羽鸡是如何获胜的吗?”

高坎收回鞭子,狐疑的看了西门庆一眼,冷哼一声将鞭子拍在桌子上,然后坐回到座位上,“好,我就看看这鸡是如何胜的,不过如果它还是败了……”

“绝不可能,衙内既然说它会胜,它不胜也得胜。”西门庆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哼!”高坎这次倒没说什么,不过那脸色却好看了许多,显然对西门庆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

这时,已经有人把那只逃跑的羽鸡给抓回来了,不过这羽鸡现在的情况可真不怎么好,身上的毛掉了很多,脖子上还带着血迹,耷拉着脑袋,一副斗败的样子。

西门庆接过羽鸡,趁人不注意,快速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枚红色丹丸塞到了羽鸡的嘴里,这才抱着羽鸡转身对着高衙内。

伸手摸了摸羽鸡的毛,又在它耳边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话,然后伸手指了指场中那只趾高气扬的红色羽鸡,他这才将羽鸡放在地上。

周围的人包括高衙内都没看见他给鸡喂药,只看见他跟鸡说话,不由的嗤笑出声,跟一只鸡说话,亏他想的出来。

高坎刚要奚落西门庆一下,令人吃惊的一幕就出现了。只见那只刚才还灰头土脸的羽鸡突然变的如同战神临世一般,仰天打了一声长鸣,然后奔着那只红色羽鸡就扑了过去,颇有种千里不留行的气势。

那只红色羽鸡好似被镇住了,不过瞬间它就反应过来,与花翎羽鸡斗在一处。不过与刚才它占尽上风不同,这次它明显处于弱势。

那花翎羽鸡好似一点也不怕对方的爪子与尖嘴,如同战争机器一般,狠命的啄咬着对方,瞬间血毛横飞。

花翎羽鸡如此拼命,红色羽鸡只坚持了一会儿,便节节败退,最后干脆不管不顾的逃起命来。可是那花翎羽鸡好似并不打算放过它,翅膀一扇就飞了起来,正落在红色羽鸡的身上。

两只利爪狠狠的抓住那只红色羽鸡,花翎羽鸡一下就啄瞎了红色羽鸡的眼睛,瞬间鲜血喷溅出来。

而那花翎羽鸡好似被这鲜血刺激的更加凶猛了,顺着那伤口就开始啄起来,不一会儿,便在红色羽鸡头上开了个洞,红的白的汁液四溅,那红色羽鸡只来得及咕噜两声,便鸡头一歪,没了声息。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见过斗鸡的,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斗鸡,这是真的吗?

“衙内,你看,我说过这花翎羽鸡会赢吧?”西门庆笑眯眯的道。

他这一出声,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看向他的眼光中满是探究。

高坎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跟它说衙内在看着它,它要是不赢,怎么对得起衙内,然后,它就赢了啊!”西门庆无辜的道。

“我不信!”高衙内总算还有点自知,没被西门庆的大帽子迷晕了眼。

西门庆也不恼怒,看了一眼那花翎羽鸡,发现它的动作开始变的缓慢,身体也开始轻度的摇摆,便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就对高衙内道:“衙内有什么可不信的。信不信,这只鸡还会跳舞呢?”

“跳舞?”高坎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对啊!”西门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管玉箫,呜呜的开始吹了起来。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玉箫一响,场中的花翎羽鸡就好似受到了召唤一般,踉跄着脚步开始飞舞起来,时而仰头,时而踏步,时而展翅,配合着那玉箫的节奏,倒真好似在跳舞一般。

周围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今天见到的事,比他们一辈子见到的都多。

院子中安静一片,唯有西门庆那如泣如诉的箫声,还有羽鸡翅膀挥舞的样子。

不一时,一曲终了,西门庆收了玉箫,朝平安使了个颜色,平安立刻趁着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那只羽鸡抱起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衙内,这鸡舞的如何?”西门庆一声惊醒众人,众人这才如同活过来一般互相交谈出声,看向西门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敬畏。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