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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街头熙熙攘攘,人群络绎不绝,云枫奉王令从王宫出来,带了两个侍卫驾马直奔落祭阁。

古色古香的小楼,从顶楼坠下的彩旗还在张牙舞爪的迎风飘扬,大门新漆未落,却是在这繁华的王都街头门栓紧落。

他兜马饶了一圈,问了左邻右舍皆是不知落祭阁为何大白天不开门,既是殿下的朋友他也不好直接破门而入,只好让侍卫守在门口,自己返回皇宫。

拂笠裹着一件偌大的白色斗篷,隐藏在大大帽檐下乌黑的眼珠幽幽的盯着云枫离去的身影。

“公子,咱们这么做,要是让王知道了…”

他挥袖打断知未的话:“我也是有情感的人,我不是他冰冷的棋子,他早该明白。”沉默半饷,拐身进了那长满凄凄荒草的巷子,在碰到破败的大门铁环时,终是吩咐道:“你派人去打探打探,看看千兮境况如何…顺便找个大夫过来,阿炔好几天未进食了。”

王宫天牢内,顾陌寒吩咐侍卫搬了凳子进来,借着他们落座的空挡,跪了半天的千兮则偷偷揉腿,稍微弯了下腰,背上被打了的伤痕就突突的疼着,简直苦不堪言,心里暗叹他爹就是在虐待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好在云枫跑的快,风风火火的赶来,道: “禀君上,殿下,落祭阁空无一人。”

三人闻言俱是觉的奇怪。

“其间定是有蹊跷,你多派些人手去仔细找。”顾陌寒沉声吩咐云枫又转头对千兮道:“你最后见原炔是什么时候?”

千兮提不起精神,蔫蔫的,小声道:“见到父王前两天。”

顾陌寒看了眼原池州,分析道:“原大哥送信来的那天,孤正好回宫,算下日子,也就是祈儿见到孤的这几天。”走到千兮身边又问道:“你见孤的前一天在干什么?”

“赶路。”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顾陌寒呵斥。

千兮勉强直了直身子:“能。”

顾陌寒瞪着他,原池州突然问道:“谁能证明殿下在赶路?”

千兮不假思索:“没有人能证明,适逢下雨,路上行人本就不多。”

一时本来就不大的牢房里气氛压抑,三人都不说话,顾陌寒眉眼深深拧在一起,突然眼神一厉:“落源了?”

“我甩开了落源,就算落源知道,原先生也必然不会相信。”

顾陌寒一扬巴掌:“你!”

原池州看着父子两剑张拔弩,自觉自己没趣,咳了一声,拱手道:“君上也不必如此,殿下身份尊贵,自然是不能和小儿相比,只是小儿冤死,还望君上能给草民一个说法,草民告辞。”

顾陌寒收回手,拦住原池州:“原大哥说的什么话,如果真是这孩子做的,孤不会轻饶他。”转念又道:“漪络在宫里,想必也是十分想念原大哥,原大哥看……”

“王后身份高贵,怎么会认识草民,君上折煞草民了。”原池州又一躬腰,当真是恭敬之极。

顾陌寒知道原池州的脾气,自家儿子尚且还有人命官司在身,只好遣了云枫送他出宫,末了对原池州道:“原大哥,映祈与原炔也是朋友,孤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儿子不会做出此等事,你我反目成仇也自有人高兴。”

原池州的身形顿了顿,依旧不回头的出了天牢。

顾陌寒轻叹一口气,颓废的坐在凳子上,陷入沉思,起初千兮低着头,渐渐觉的奇怪,抬头看着他爹少有的失落神色,自觉愧疚,膝行几步到他爹面前,小心道:“父王……”

“要是跪不住了就起来吧。”顾陌寒瞧也不瞧他,淡淡吩咐。

千兮抿了抿红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小小惩罚儿臣还是受的住,只是父王别为此事劳心费神才是,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吧,儿臣会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并且……还会证明王后是假的。”

“小小惩罚?”顾陌寒重复了他的话,一把给他拎了起来:“孤看就是给你打轻了!”

“爹爹!爹!”

千兮疼的眼冒金星,爹爹两字喊的哀婉凄厉,扑腾了两只胳膊,就差泪流满面,跪地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