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杨仍旧不信,李英文叹息一声,神色暗淡,酸溜溜地道:“看起来,还真是讨风流债的了?那我替你回掉去。”

眼见李英文酸味十足,好像是刚从酸菜缸捞出来似的,直滴酸水。胡杨意识到这是真的了,想着不定是海魂衫打来的,便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里果然是一个女声,但不是海魂衫那种鼻音很重的声音。

胡杨一时听不出是谁,便有些不耐烦地道:“你谁呀,找我干什么?”

“是我,连我你都听不出来了?”对方很亲热很熟悉地再次。

可胡杨还是听不出来,更加不耐烦了,催促道:“对不起!我实在听不出来你是谁。老实吧,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不然我挂了。”

电话里哏哏笑了:“你真听不出来,还是装糊涂?你这个过河拆桥、风流成性的家伙,到底一天有多少女的找你?早上才分的手,这会就听不出来了?打死我也不能让我相信。”

胡杨这才意识到,这是梅朵儿。可他怎么也无法将梅朵儿,同电话里的声音联系到一起。

胡杨哼哼叽叽地正犯嘀咕。梅朵儿又没头没脑地笑道:“胡杨,请客吧!”

胡杨惊奇地问道:“请客,请什么客?你请还是我请?”

“当然是你请了。”梅朵儿咯咯笑道。

“凭啥我请?”胡杨不解地问。

梅朵儿笑的更欢畅,欢笑道:“装糊涂是不?瞪眼打呼噜,装什么装?”

噗,胡杨忍不住笑了,他想起哥们们之间,常的一句玩笑话,挨操打呼噜——装睡。

梅朵儿笑得更响亮:“你不装了是吧?老实,请不请客?”

胡杨林乐得有不出话来,顿了顿,捂住鼻子,强忍住笑,道:“不装了。不过为啥请客,你还没。总不能是莫须有地敲竹杠吧?”

梅朵儿:“看来你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了。老实交代,《长眼睛的白杨树》是不是你写的?怎么样,不装了吧?”

“长眼睛白杨树?啥长眼睛白杨树、、、、、、”胡杨蒙了,大惑不解地嘀咕起来。

梅朵儿欢天喜地地笑道:“得了吧!别跟我装腔作势了。下班到我宿舍来,谁请客都行,总得庆贺一下、、、、、、哎,就这样,我们主任来了,挂了。”

胡杨早些时候,写过一篇名为《白杨林里的海魂衫》的散文,记录他和海魂衫纯真的爱情,并以此做为他的订婚礼物,送给海魂衫。

海魂衫看后高兴极了,写得太好了,绝对够发表的水平,叫胡杨给报刊寄去。胡杨没敢寄,便把这篇东西留给海魂衫。

结果,海魂衫背着胡杨,将这篇文章寄给省报。不料,编辑只改了下标题,就给发表了。正巧让梅朵儿先睹为快。

从梅朵儿手中接过还散发着墨香的省报,胡杨看着报上自己的名字,心和手一块发抖,好半天都看不清眼前的字迹。

这个时节,在纸上发表文章,是一件非常严肃的大事。是一个能改变人生的大机遇。不像后来,阿猫阿狗都可以在报刊甚至出版社,随地大便。

胡杨虽然想过,当一个千古留名的大作家也不错,但也只是在想。还没有真正地想像过,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真能在报上发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