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嗵一声,胡杨从炕上翻滚到地上,被摔醒,眼前一片漆黑。他用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忍不住地问道:“请问,这又是哪层地狱?是哪位阎罗王主事?”

“师叔,你怎么啦?这半夜三更的,咋下地了?”二狗子跳下地,把胡杨抱上炕,埋怨道:“师叔,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怎么能自己下地?有啥事招呼一声嘛!”

胡杨水洗的一般,浑身发抖,脊背一阵阵冒凉风。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场恶梦。

二狗子低声吵嚷:“咋出这么多的汗,快盖上被子,热天伤风,更不好治。”

胡杨裹在被子里,还是一阵阵发抖,但人却越发清醒。他哆嗦着惨笑道:“二狗子,谢谢你!我这回,十八层地狱通通走了一遭,估计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二狗子笑逐颜开:“看师叔的,跟我谢,不是打我脸嘛。师叔,你可把我吓的不轻。您三天三夜高烧不退,真怕您烧傻喽、、、、、、我,师叔啊,您得罪谁了呀?病的这么重,硬是不让送医院,看来,有人想你死呢。”

胡杨愣了一下,冷笑道:“我知道谁想我死,可我偏不死!这几天,我在地狱里,死了几十回都没死掉。狗东西,这回想让老子死,更不容易了!”

“谁他妈的这么狠毒?我一定帮师叔报这个仇!”二狗子嚷嚷。

胡杨望着漆黑一团的窗外,幽幽地道:“师叔会自己报这个仇!只要不死,我就一定要成为百万富翁!我要让她在我面前颤抖!我要让她难受一辈子!”

“号长叔,您老既然这么,是不是还想做生意挣钱?那我在行。我帮号长叔做,好不好?”王老汉凑上来,悄声媚笑道。

“去去去,睡你的觉去!”二狗子不耐烦地低吼:“我们爷们事,有你什么相干?你答应的好吃的,可还没见呢,明天就饿一天吧。”

“别介,号长,号长叔,我真懂做生意。”

王老汉可怜兮兮地嘟囔:“我家祖辈在天津做生意,买卖大了去。号长叔想做生意,我真能帮上忙。号长,求您老别断我的饭,我当牛做马,报达您二老!”

胡杨哆嗦着笑道:“老王头,没事儿。二狗子跟你闹着玩,哪能真不让你吃饭。你要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胡。号长叔,听着怎么那么捌扭。”

王老汉媚笑道:“那我可不敢。您老要不介意,我叫您老胡。”

胡杨愣了一下,笑道:“成。您要不困,就给我生意经。”

王老汉立马精神起来,神气活现地道:“做买卖,那是通称。早年间做买卖,分行商坐贾。行商管倒腾,坐贾管买卖。行商倒腾的是缺货,坐贾买卖日用百货。您老要想当行商,得知道各地的盈与缺;想当坐贾,就得熟知日用百货的行情,百姓的需求。行商买卖万万千,坐贾最保险的买卖有三,酱菜园、中药堂、破烂行、、、、、、”

“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挺尸去吧!”二狗子低喝。

“二狗子,别吵。这老爷子还真不是凡人!”胡杨听出味道,赶忙制止二狗子:“若倒退几十年,咱们就是叩响头,把头叩烂喽!怕是老爷子也不会答应教咱们。你不愿意听,就睡觉。老爷子,我得拜您为师,请受徒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