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同国祥,倚仗着熟悉道路,有惊无险地溜出了乌山市。专捡荒野处走,天亮前进了乌山。找了一个僻静的山凹,坐下歇息吃东西。

国祥一边急忙朝嘴里塞东西,一边呜噜呜噜地道:“林子,对不住了!可能要给你惹麻烦了。不知道大娘会不会漏了嘴、、、、、、”

胡杨努力吞咽食物,强笑道:“没事。老太太也是老游击队员了。虽然比不上双枪老太婆,可对付那帮瞎猫,还是没啥大问题。”

胡杨同国祥,专捡无路可行的险要处走,用了两天的时间,来到乌兰镇。

胡杨让国祥躲在山里,单独去乌云其其格家。一敲门,开门的竟是乌云其其格。

乌云其其格一把抱住胡杨,摇晃着他,惊喜地跳脚嚷嚷:“天啊!死杨子,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啊?怎么跟个流浪汉一样?不会是也犯什么事,变成了逃犯吧?”

胡杨也喜出望外地喊叫:“傻哥们,你没去演出啊?我正愁没地方找你呢!”

乌云其其格欢笑道:“全国严打,到处抓人。演出自然也就停下了。我就趁机回来看妈妈。哎呀,别站在这话。家里去,妈妈见你肯定高兴。这几年一直惦记你。”

乌云其其格拉着胡杨进院,边走边欢笑道:“妈妈,你快看谁来了!”

乌云其其格的母亲迎出,见是胡杨,也是喜形于色,热情地请胡杨进屋。

胡杨按照蒙古人的礼节,先给乌云其其格的母亲行了礼,这才进屋。

乌云其其格见到久别亲人一样,欢天喜地地拿出一瓶白酒,倒满一银碗,双手举过头。胡杨接过,先敬了天地人,然后一饮而尽。

三人坐下。胡杨亲切地问侯乌云其其格的母亲。

拉了一段家长里短之后,乌云其其格的母亲站起道:“孩子,你们话。妈妈去给你们煮肉、做饭。你有几年没吃妈妈的手把肉了,今天好好吃。”

胡杨礼送乌云其其格的母亲出去。然后同乌云其其格,大眼瞪眼,一时无话。

乌云其其格一个劲地给胡杨续茶。胡杨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望着乌云其其格,艰涩地问道:“你过得好吗?**怎么样?对你好吗?”

“好,都好。就是挺想你、、、、、、”乌云其其格微叹一声,关切地问道:“你好吗?怎么跟个逃犯似的?肯定是犯事了!犯了什么事了?快跟我!”

胡杨苦笑道:“我哥们,你怎么就不盼着我好?为什么要盼我犯事呢?”

乌云其其格笑道:“我知道。不是过不去的坎,你是不会再来找我的。吧,什么事?杀人了,还是抢银行了?是不是国内不能呆了?天大的事,我都帮你承担!你来找我,是不是准备去外蒙?若是,我就送你出去。你倒是快话呀!”

胡杨的眼泪唰地涌入眼帘,颤抖着嘴唇,艰涩地道:“谢谢!”

乌云其其格也热泪盈眶,苦涩地笑道:“跟我还用谢吗?想挨鞭子了吧?”

胡杨用力咽下眼泪,笑逐颜开地道:“是我不够哥们了!该打!你的马鞭子呢?有几年没挨你的马鞭子了,还真挺想的。”

“贱骨头!”乌云其其格白了胡杨一眼,关心倍至地笑道:“都这时侯了,还忘不了犯贱!少贫嘴!快,你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胡杨笑问:“哥们,你怎么就断定,一定是我犯了事呢?”

乌云其其格叹息一声,苦涩地笑道:“当年,我就过,你是大雕,而我是百灵。是雕就得高飞。高飞的雕,不惹事则罢,惹了,就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