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啪啪声响地捶打着脑袋,断断续续地道:“我、我现在,心乱、乱如麻,脑袋像个球,啥也想不出来。这、这样,你、你先把桦树他们接回来,先对下面封锁消息。等我把干爹埋葬了,再想办法。”

“好,我听你的。要死也死在一块!”宋君宝摇摇晃晃走了。

一边观望的刘镇山,跑过来问:“林子,好象出什么大事了,跟哥。”

胡杨惨笑道:“大哥,别问了,你帮不了我。只能我自己担!如果我扛不过去。老太太和弟弟妹妹,就得麻烦大哥照看了。”

刘镇山凝视着胡杨,缓缓地头:“放心!一切有大哥照看。”

起灵了,披麻带孝的胡杨,将丧盆高高举起,用力一摔,放声大哭。那个伤心劲儿,比亲儿子有过而无不及。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竖起大姆指称赞:“老柳头行了。没白活。干儿子,比亲儿子都强、、、、、、”

只有刘镇山、马识途等少数人知道。胡杨哭干爹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哭他自己。

他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无所顾忌地放声大哭、、、、、、

胡杨迷迷糊糊地看着干爹的棺材下葬,一头栽倒在坟墓前。

胡杨醒来时,已经是半夜。虽然身体还有些酸软,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胡杨看到母亲和弟弟妹妹,以及刘镇山都守在自己身边,都惊喜交集地望着他。

一股斗志,从胡杨的心底,轰然迸发。

他翻身坐起来,对哭泣的母亲笑道:“妈,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就是累了,睡两天就好了。”

胡杨冥思苦想到天亮,拿定主意。起身离开医院,到早摊上饱餐了一顿。

尔后胡杨来到办公室。宋君宝、马大海、刘家驹、赵广大、白桦树,都在等待。

胡杨虽然脸色灰白,但已经神态自若。他坐到办公桌后,支烟,巡视大家。

见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垂头丧气,胡杨居然还笑了笑,然后苦笑着问道:“你们想出起死回生的办法没有?”

大家或垂头或摇头。胡杨哂笑了一声,又叹息一声,缓慢而坚决地道:“我想过了,散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我、宋哥,还有郑光明,都得去坐牢。不散伙,又实在没法干了。怎么办?只有一条路,拼一把!拼成了,继续活。拼不成,死的痛快、、、、、、”

“林子,你不是想抢银行吧?那我可不参加!”赵广大惊叫。

胡杨笑逐颜开,摆手道:“我有这个心,可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林子,有什么好想法,你就出来吧。”宋君宝急道。

胡杨笑道:“办法倒有,却不是什么好办法。现在外烟火爆,也是暴利。我们现在只有走私外烟,或者能起死回生,别无选择!”

“这还行。大不了判几年,死不了。我干了!”赵广大首先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