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对不住啊!”

李青前脚刚走,后脚钟汉书就拍了拍谭志明的肩膀,叹息道:“凭白让你得罪了李青,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管到底的,李青就算搬出韩嘉佑来,也得按照咱们影视圈的规矩来,”

谭志明苦涩一笑,自我安慰的说:“李青应该没这么小家子气。”

没这么小家子气?

郝继强等人面面相觑。

谭志明心中一突,干笑道:“总之到时候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各位老友多多帮忙,当然,也少不得要麻烦钟老板了。”

“好说,好说。”钟汉书呵呵一笑。

与此同时,茶馆二楼,江媚儿一直在楼上目送李青的保姆车远去后,才幽幽的说道:“真想不到他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气魄,怪不得能白手起家,挣得如今的亿万身家。”

此时被大陆享有“文艺片女王”美誉的江媚儿,脸上露出了一丝艳羡的神情。

钱学权大大咧咧的说:“这小子如果放到古代,绝对是封王拜相的大人物,你看他面对钟汉生时,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即便双方地位悬殊,年龄相差一倍有余,也丝毫没有坠了自己的威风,厉害,当真厉害!”

陈新道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

很快,茶楼会便结束了。

所有香港演员都跑去跟钟汉书等人道别。

看得出来,钟汉书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有属于自己的能力,至少在人缘方面,他是做的面面俱到,每一个与他相处的人,不论身份高低,都能享受如沐春风般的感受。

片刻后,陈新道等人来到钟汉书面前。

他们还没说话,钟汉书就率先朗声一笑,开口道:“新道兄,我茶楼的点心可还满意?”

“很满意。”

陈新道微微一笑:“钟先生,这次我们来给你添了些许麻烦,还请不要在意。”

钟汉书瞥了陈新道旁边的钱学权一眼,笑着说:“这位兄弟很面生啊,瞧这身上的肌肉,莫不会还是个练家子?”

钱学权咧嘴:“钟老板,我自小就帮家里做农活,吃得多,这肉长得也多,不过是有一把庄稼汉的力气罢了,寻常得紧。”

钟汉书哈哈一笑,忽然低声对陈新道说:“新道兄,下次可不要随便带人过来了,不然我很难堪的,你至少也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这位兄弟脾气太爆,容易惹是生非,不管教一下,会出大事的。如果我是你,在刚刚得罪了胡俊玉后,我就会提前悄悄的离开,永远不再踏进香港一步。”

陈新道面色微变,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香港娱乐圈极为的繁荣,但繁荣的背后,依然有黑暗的一面。

但凡能站在娱乐圈顶尖位置的艺人,身后哪一个没点背景?

要知道,香港虽然繁荣,但在回归之前的几年,却是处于敏感时期,各个辖区几乎都是混乱一片,各种各样的社团数不胜数,街头打架斗殴都是小事,只要不涉及到人命,警督方面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方面,九十年代左右大火的古惑仔影片,亦是产生了不小的推导作用,影片中的部分血腥场景,也从另一方面反应出了那个时期的混乱。

在九七回归之后,国家在这方面频频亮剑,经历过大规模的治理后,各种社团几乎消失殆尽,古惑仔影片一缕斩尽杀绝。

但在大浪淘沙之下,依然有坚挺的社团存活了下来,虽然寥寥无几,但却更加的顽强,只是不再那么明目张胆,如今存活下来的社团,几乎都是在拼命洗白,拼命的褪去过往犯罪的皮囊。

但想要快速发家,又哪有那么简单?

所以他们偶尔也会在灰色地带边缘流连,以此而帮助他们获取更多的利益。

而在这其中,香港娱乐圈就成了他们的首选,众所周知,香港影视极其繁荣,各大剧组在一两个月就能迅速的拍摄出一部完整的影片上映。

因此,走在香港街头,几乎处处都能看到剧组拍摄的工作画面。

而经验丰富的剧组,大多都会在拍摄之前,找到地方社团交保护费,让他们得以在这片区域进行安全拍摄。

因为不交保护费的话,那这部电影的拍摄周期恐怕就会被无限地延长。

这些社团仔,不杀人不放火,就是偶尔会出现在拍摄剧组,大闹一番,之后扬长而去。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隔三差五的来闹几场,无论哪个剧组都得哭。

报警?根本来不及的。

这些人就像是吸血鬼一样,惹得许多剧组头疼不已。

因此,交保护费就成了业内默认的潜规则。

因为娱乐圈与这些社团这样的紧密关系,这也就让许多艺人有机会结交了许多社团大佬。

所以,能够在香港影视圈站到顶尖位置的人,几乎都或多或少沾点黑色背景。

而香港影业协会的副会长胡俊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陈新道在香港拍摄过电影,知道这里面的潜规则,也听说过胡俊玉的些许传闻,因此在钱学权大闹一番后,他心里就隐隐有一丝担忧,如今被钟汉书亲口点破,他终于有些焦急起来。

“从后门走吧。”钟汉书指了指茶楼后门的位置。

陈新道闻言,顿时感激的向钟汉书拱手道谢:“钟先生,他日一定要来内地,我做东。”

说完之后,便是拉着钱学权的手,转过身便快步走出钟氏茶楼。

江媚儿与他们一道前来,此时见两人疾步离开,有些疑惑,也连忙赶了上来:“怎么了?”

陈新道一边走,一边向两人解释了自己的担心。

当听说胡俊玉因为刚刚那件事可能会报复的时候,江媚儿惊呼了一声:“怎么可能?香港不是法治社会吗?”

钱学权闻言,却是满不在乎,嘿嘿一笑道:“来就来,谁怕谁?格老子的,当我不会打架怎么地?”

“你闭嘴!”

陈新道骂道:“都这个时候了,收一收你的蛮劲儿吧,你以为你是谁?你一个人能打几个?”

钱学权还想犟嘴,就见陈新道忽然止住了步伐。

江媚儿的脸色也是瞬间刷白。

他疑惑的扭头,就见前方的走廊上,十多个中青年正或站或蹲,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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