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领悟不透,吕易忠还补充道:“此事若由巡抚衙门直接出面恐怕不太妥当……”

夏天南知道,除非生死之仇,官员一般只在暗地里较量,不会直接开撕:“我懂的,就由我出面,万一有什么事,推给我就是,无非落下一个办事鲁莽的评价嘛!”

吕易忠从袖中伸出拇指:“将军真乃一颗七窍玲珑心。”

“别介,七窍玲珑心那是比干,没好下场。”夏天南打趣道。

吕易忠眉头一挑,这夏天南虽是武将,但是对官场的门道看得也透彻,还知道比干取心的典故,一定是读过书的,能文能武,怪不得做下那样泼天的大事,还能平安无事地被招抚,洗白上岸。

越是这样的人,越要处好关系。吕易忠自告奋勇陪同夏天南一起去鼎丰船行。

夏天南带着警卫队,在程友德和吕易忠的带领下来到了鼎丰船行。鼎丰的规模比程记要大很多。夏天南看了看船厂进门处牌楼的匾额,吩咐了一句:“把牌子砸了,所有工匠全部捆走,木料贴上封条,隔日来取。”

杨由基应道:“遵命!”

队员们开始动手拆匾额,几名护院模样的壮汉走过来,喝骂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到鼎丰撒野?知道这是谁罩的吗?”

夏天南懒得跟几个爪牙啰嗦,下令道:“啰里啰嗦的,把他们绑了,嘴堵上,丢一边去。”

几名壮汉见对方还要动手,骂骂咧咧着准备去取家伙反击。警卫队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几枪托砸下去,个个哭爹喊娘,然后全部五花大绑,用破布堵上了嘴。

一名管事见势不妙,偷偷从旁门溜走,赶紧去报信。

船厂的工匠足足有五六百,真要捆绳子都不够。夏天南一见有这么多人乐了,手一挥:“算了,也别捆了,直接押到码头,赶上船送到博辅去!”

其余管事监工之类的角色作鸟兽散,夏天南也懒得去管他们。杨由基请示:“还有几艘在建的船如何处置?”

“没建好又开不走,还能怎么处置,一把火烧了!小心莫殃及那些木料。”

火光冲天而起,周围的百姓远远地站着看热闹,指指点点。这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在船厂管事的带领下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快住手,赶紧灭火……你……你知道这……这船行是谁家的吗?是高……高巡按……的产业……”

夏天南从一名士兵手中取过步枪,朝着这管家一枪托砸过去,牙齿都砸飞几颗。